杜襲默然,當初他與趙儼等人南下避難,曾邀劉翊偕行,當時劉翊也是用這個理由拒絕了他。當時李傕在潁川肆虐,就連荀氏的宗族、莊園都受到了波及,而劉翊卻得以獨完,這不得不說是善有善報。
人各有誌,杜襲也不再提及此事,兩人很快便來到了前將軍朱儁在城中的府邸,這本是原中常侍趙忠的故居,由於占地寬闊,房屋保存還算完好,故而被朱儁‘借用’。
才剛下馬,迎麵而來的便是跟隨朱儁南征北戰的老部下、河南典農校尉張超,他一見杜襲便擺手說道:“君侯不在這。”
“又到那人的府宅去了?”杜襲聞言,眉頭一皺,似乎有些不高興。
“誒。”張超是個忠厚的中年將官,他心裏也實在想不明白脾氣暴烈的朱儁為什麽還會對個聲名不顯的年輕人百依百順。
“怎麽了?”劉翊不明白兩人在說些什麽。
杜襲歎了口氣,說道:“是新征辟的軍謀掾,性子有些特異,說起來你在潁川應該也聽過他的名字……且隨我來,我為你引見。”
帶著疑惑,幾人很快來到另一處宅邸,這間宅子並不寬敞,像是普普通通的民居,從外麵看完全沒有什麽值得留意的地方。劉翊帶著好奇與猜測隨眾人走進去以後,發現裏麵比外麵還要平平無奇。
布局規整的二進院落,幾人才剛被蒼頭帶引著走近主人的書房,便聽見書房裏傳來幾聲吵吵嚷嚷的聲音。
這聲音深厚有力,甚有威勢,就像是一頭老獅子。
張超一聽就知道這是朱儁的聲音——
“你這小子,老夫好歹也是你的主官!”
緊接著便是不緊不慢的輕笑聲:“可在下剛才不是讓明公你悔了兩步麽?”
“你……老夫是說,你與我下棋的時候能不能不要抱著美婢。”朱儁一時語塞。
“哦——”那年輕人仿佛明白了,然後用非常正經的語氣說道:“明公要悔棋任憑隨意,隻是請恕我美婢與酒,不得相讓。”
“你!老夫不是這個意思!”
“咳咳。”杜襲有些受不了,與同樣尷尬的張超對視一眼,沒說什麽,一起把虛掩的門推開了。
饒是早有準備,房間裏的景象仍是讓劉翊目瞪口呆。
房間裏有三個人,一老一少相對而坐,中間是一盤下到一半的棋,老人正哭笑不得的怒指麵前俊秀清瘦的年輕人,見到旁人走進,他立時收斂了笑,做出一副嚴肅的模樣。而那年輕人則依然是不羈的笑著,他的懷裏半躺半靠著一個美婢,乳峰在輕薄的衣衫下高高聳起,年輕人的一隻手則正在山峰之間遊走。
不用說劉翊也知道他們各自的身份,這個老人就是奉詔駐守雒陽的前將軍、領豫州刺史、錢塘侯朱儁。他對麵的那個看上去才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劉翊也認識,在潁川士人的圈子裏,這人的名字想不知道都難——
“郭嘉郭奉孝,潁川陽翟人,現為前將軍屬下軍謀掾。”杜襲麵無表情的看了那個年輕人一眼,代為介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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