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下大亂,那時他正好在隴西一帶,一時無法回關東。遊蕩兩年之後,關中安定,他便再度回到長安,沒料到透露了行蹤,被平準監所知,於是在親友旁人的勸說下再度入仕。此次入蜀是他再度為朝廷發揮餘熱的第一件差事,朝廷仰賴他在遊俠劍客之中的聲望,特意使他串通益州民間的輕俠。
“啊、早聽旁人說起益州來了一個豪俠,可那幫人一個個說是已許下了重諾,如何也不肯相告與我。”甘寧臉色一喜,顯然也是在別人口中聽說過王越的名字:“原來說的是王公。”
益州的輕俠雖少有出蜀與王越相見的,但平日裏也曾道聽途說過王越的聲名,這半年下來,王越在犍為、廣漢等地結交了許多輕俠,為平準監組建了一批簡單的情報網絡。
有王越多年來行走天下的經驗、再加上裴俊等人的才智,這才有了今日收網的局麵,而之所以沒有一開始就去接觸近在咫尺、曾經也做過俠客的甘寧,則是裴俊顧忌著劉焉與甘寧的關係,特意留到了最後。
“一介老朽,不敢當。”王越環顧四周,見婁發、沈彌等人俱是對他麵帶敬畏,他不由說道:“劍客終隻是步戰了得,若是騎馬作戰、縱行萬軍陣中,我是如何也比不過諸位將軍的。”
眾人以為王越是在說好話,盡皆站起來客套了一番:“王公說笑了。”
王越忽然想到,曾也有兩人在他手下學劍,一人盡得平生劍術、另一人擅五兵,也會這入白刃之法。兩人俱是青出於藍,隻是都各奔前程,如今在這亂世之中,想必已是別人家將了吧?
短短的比試過後,婁發掀帳出去準備調集兵眾,王越渾身的氣勢又恢複成那個瘦弱老叟,甘寧這時大步走回桌案邊上,又準備伸勺舀酒,但夠到底了還舀沒上來。
他看了看桌上擺著的青銅水牛尊,隻見碩大的牛腹內隻剩下淺淺的一層酒水,又看了看旁人舀酒的動靜,知曉這剩下的酒都沒有多少,於是他索性丟開長勺,一把捧起盛酒的青銅樽,將裏麵的殘酒倒入空空的碗中。
沈彌等人敬服於甘寧的豪邁,一個個也有樣學樣,將銅器裏的剩酒倒入碗中。
“今日要辦大事,酒可壯膽色,不得不喝、但也不能多喝。”甘寧這時也用婁發的酒樽為王越倒了一碗,看了沈彌等人一眼,正色說道:“如今姑且喝個起意,待拿下孫肇這些個逆賊之後,我等再與王公暢飲一番!”
“善!”眾人此前喝的這些酒不僅醉不了人,反倒因為喝的適量,很好的調動了所有人的情緒與狀態,無論是為了利益還是為了別的,都鬥誌昂然的準備應對接下來要輪到他們上場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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