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為你一介奴仆,還知道什麽叫脫穎而出”
“啊”兩人驚呼一聲,這才發覺身後已然來人,急忙轉身行禮道“見過鍾官令。”
原董承手下長史、現任鍾官令董鳳站在階上睥睨了他們一眼,輕輕擺弄了下袖子,將好奇的眼光放在秦慶童的身上,脫口問道“你讀過書”
“在下家貧,未曾讀過書。”秦慶童略抬頭看了董鳳一眼,很快又低下頭答道。
許是秦慶童還算俊秀的相貌、不卑不亢的態度俘獲了董鳳的好感,董鳳很有興致的追問道“那你是如何得知脫穎而出這個典故的或是絲毫不知,隨口學舌”
“在下是聽人讀過書。”秦慶童生怕董鳳誤解,連忙解釋道“脫穎而出,說的是平原君與毛遂的故事。”
董鳳點點頭,忽然又問“怎麽叫聽人讀過書”
“是在窗外偷聽。”秦慶童知道自己這麽做不算無德,反而是種值得嘉獎的美談,但他不能做出炫耀的姿態,而是故意裝出一副慚愧的樣子。
這讓董鳳更滿意了,他哈哈一笑,然後招手吩咐道“你帶我進內院去見董公。”
秦慶童喜形於色,立即低頭彎腰,帶引著董鳳往他心心念念的內室走去,徒留下那奴仆又驚又羨的站在原地吸氣。
這一路上秦慶童腦中一下子過了許多事,鑽營進府之後許下的宏願、與那人執手當麵發下的誓言這一切的一切,都在今天熬到了曙光
“董公回府時可是氣急了”正在出神的想著,冷不防董鳳發問道。
秦慶童回了神,愣了片刻,方才說道“唯、唯”
其實在秦慶童眼中,董承身為皇帝的丈人、當朝宰輔,可謂是權傾朝野。這樣如泰山似得大人物,應該不會再被某樣事氣到才對,可為什麽都站在那麽高的位置了,還會失態呢
他的想法並不為董鳳所熟知,董鳳隻是習以為常的一笑,半是無奈半是嘲諷的說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如何還是想不明白自己的身份呢”
“啊”秦慶童不明所以,下意識的應了一聲。
董鳳臉上的笑容頓時隱去了,他走到二門的門口,對身旁的秦慶童擺了擺手,道“你下去吧,不用跟來了。”
秦慶童驚訝的看了一眼董鳳,心中縱然是萬分的不情願,也隻得收斂了神色,老實的往門邊一站。
“你既然聽人讀過書,我再教你一個道理,好生領會了。”秦慶童的麵部表情沒有逃過董鳳的眼睛,他刻意在秦慶童身邊停留了一下,輕聲笑道“做人就該明白什麽是逾越、什麽不該逾越。你隻知道毛遂自薦、而後脫穎而出,殊不知以他當時的身份,貿然出列,就是不自知、就是逾越。好在他本人確有能耐,平原君也尚能容人,不然,豈有這段典故讓爾等之輩心向往之”
秦慶童暗自捏著拳頭,指甲掐到掌心肉裏了都未曾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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