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非但沒有絲毫慍怒，看他的眼神中反倒更多是欣賞和愛憐。隻等杜笑完，才撒嬌般問：“二是什麽？”
“我沒想過有女人會主動向我這臭學徒的表白，更沒想過，事到臨頭，我不光對她下不了手，居然還想跟她白頭到老！哈哈哈……”
笑聲中，杜拉住女人的手，一起跨出廟門，迎著朝陽，向著遠方走去。
……
“嗬嗬，那女人很好騙對不對？”杜漢鍾笑著問我。
我冷眼看著他反問：“拆白黨？”
杜漢鍾一拍手，“對！就是拆白黨！徐某人是，杜也是！那傻女人，被他賣了還幫他們數錢呢！”
我問：“老板娘後來怎麽樣了？”
“你覺得呢？”杜漢鍾攤攤手：“拆白黨和地八仙的唯一不同，就是行騙對象不一樣。杜的戲演得真不錯，以至於，老板娘直到死，都還勸他再找個年輕女人，離開江湖，安定的生活。”
“別他媽侮辱‘江湖’！我就問，老板娘最後是怎麽死的！”
杜漢鍾露出一絲思索的表情，片刻後道：
“我覺得那應該算是意外，人不可能一點感情也沒有。據我那位先輩，他和老板娘一起生活了近兩年，在這兩年中，他仔細研究過淩風道人給他的那包粉末。淩風道人給他藥粉，是因為看出紙紮鋪掌櫃的邪性，是要杜萬不得已，用藥粉破除老板娘的邪身，從而化解危難。但是恐怕淩風也沒想到，藥粉中所含的朱砂，竟能令老板娘身上顯露出特殊的刺青。”
我搖頭，“長期服用朱砂，的確能夠導致人體器官衰竭，最終導致死亡。杜要真是對老板娘有感情，而老板娘又確實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刺青。杜就算不據實相告，也可以製造機會把刺青圖案描繪下來。但凡有一點情義，絕不至於要了老板娘的命！”
杜漢鍾點點頭：“我最初的想法，和你差不多。可等我親眼看到那幅刺青的時候，就不這麽想了。”
我猛一激靈：“你看過那刺青？”
杜漢鍾又點了點頭，從懷裏掏出一個信封拋給了我。
我一接住信封，心裏就沒來由的一咯噔。
裏頭是照片！
忙不迭打開信封，果然，裏麵是兩張打印出的彩色照片。
杜漢鍾抬眼看著我：“你現在還認為，杜做錯了嗎？”
我沒有立刻回答，隻是翻來覆去又看了一陣，才使勁在臉上抹了兩把，瞪眼看著他道：
“錯了！那姓杜的，就他媽是個畜生！”
杜漢鍾皺眉：“你不覺得你太武斷了？”
我想要把照片甩到他臉上，但還是強忍住了，拿著照片的手不由自主的有些顫抖，眼睛也直冒火：
“不管老板娘是什麽來曆，她對杜是真心的。也許她是受了欺騙，可她擺明不知道身上有這麽一幅刺青！就算這刺青的圖案再不一般，就算……就算……她人都死了！杜也不應該剝她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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