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禍,你現在哪兒?我不管你在哪兒,你給我過來!馬上過來!”
我聽她口氣不對,衝徐潔使了個眼色,徐潔點點頭,招呼竇大寶道:“大寶,幫個忙。”
眼看竇大寶把輪椅調了個方向,倒退著往橋下慢慢滑,我走到一邊,對著電話問:“什麽事啊?”
“你馬上過來!我快氣死了!我特麽快氣死了!”白晶竟飆起了髒話。
我算是浪催的,又或是潛意識裏自我調節,想要盡快擺脫悲傷氣氛,就:“地址。”
……
大致安排妥當,驅車來到市裏,到了白晶的地點,我多少還是有點發懵。
“哎,兄弟,我覺得吧,這個姓白的律師……挺好的。”
這話的是癩痢頭,不,是楊三句。
母親落葬,他無疑是最悲痛的。
再加上昨晚兄妹相見,情緒起伏劇烈,所以我前腳跨上車,他後腳跟上來要去散散心,我也就沒好拒絕。
我:“楊大哥,你這算是第一句?”
癩痢頭咧咧嘴,“不算,我就是覺得,你真要是將錯就錯,跟她在一塊兒,也還真不錯……”
“你這麽不合適。”我瞪了他一眼,轉身下車。
先前之所以發懵,完全是沒想到,時隔多日,居然能在這種情況下,‘故地重遊’。
而所謂的故地,不光是我,乃至和我走的最近的竇大寶、以及枕邊人徐潔,都絕不陌生。
癩痢頭察言觀色,似乎也發覺我不對勁,心翼翼的問我:“我又錯話了?”
我搖頭:“話是多餘,但主要的不是話。我以前,曾經在這條街上坐過堂,接待過一些客戶。”
癩痢頭也不知是真遵循了‘三句法則’,還是仍沉浸在悲痛中,就此沒再多問,隻跟著我,沿著稍顯淩亂的街往裏走。
我卻是感懷有餘,耐不住:“我第一次見到我愛人,嗬,算是第一次吧,就是在後街。我是真沒想到,接手1號的,居然是白骨精。”
我的是事實,聽白晶在電話裏報出地址以後,到現在我還懵著呢。
直到走到街中間,看著被改換過的門臉,再看看不怎麽起眼的門頭標識牌,心裏就更覺得奇異了。
後街;
1號;
白晶律師事務所!
“有沒有搞錯,喝的起兩千多的酒,在這裏開事務所?”
我心裏嘀咕著,抬手想去敲門。
手指關節還沒挨到改換過的磨砂玻璃門,兩扇門就同時被從裏邊拉開了。
“進來!”
我眼望白晶,很有點不知所措。
我才發現,原來記憶是不牢固的,從來都不是永恒的。
我怎麽都沒想到,才過了這麽‘短’的時間,此間已是物是人非。
癩痢頭……楊三句是一直都沒開口。
反倒是我,進了大門,忍不住就:“這兒變化也忒大了,前頭是個喪葬鋪,現在一下子變成跟大公司的前台似的……”
話間,鋼化玻璃組合的前台後頭,一個染了黃頭發的女孩兒微笑著衝我點了點頭:“您好。”
這本是很普通的禮儀,但女孩兒完之後,又接著一笑,突兀的道:
“我叫黃鸝!”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