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抬眼之間,正和一雙鼓凸的眼泡對了個正著!
要世間千萬活物,我最熟悉的,除了同類人眼,也就類似上方這樣的眼泡了。
因為我進入大學,第一次掌握手術刀,解剖的就是這物種的同屬。
為醫學生練手做出貢獻的是青蛙,而在上方和我對眼的,是那隻傍晚才見過的紅背大癩蛤蟆!
“咕…”
蛤蟆倒衝下,眼睛正對著我,又再叫了半聲。
我嘴裏咬著手電,雖然電光沒直射,也已看的分明。
三足紅蛤蟆之所以最後隻叫半聲,委實是因為,它半張的闊口中,勒著一條紅繩似的物件。
一看到它口中勒著的紅色繩狀物,我頭皮就猛地一炸,心:
“癩疙寶啊,你個瓜畜生黑瞎火不在巢穴裏待著,跑到這高頭(上麵)幹嘛來了?狗日類,做啥子想不開要勇於獻身噻?”
心念轉動間,我再顧不上管那洞穴內的詭廟人,騰出一隻手就去摸身後的背包。
剛摸到拉鎖,向下扯了半截,猛然間,那大癩蛤蟆的後方,陡地閃出一個三角腦袋,‘嘶’的一聲,張開嘴,驀地向下彈射而來!
我已看清,那三足蛤蟆口中所勒的,並非是什麽繩子,而是一截赤紅的蛇身。
蛤蟆絕不是想不開要上吊,又或跳崖自殺,之所以大頭衝下吊在半空,根本是被一條拇指粗細的赤紅色長蟲纏住所致。
蛇和蛤蟆本是敵,那赤蛇先前正自和三足蛤蟆糾纏吞並,察覺動靜,居然直接衝我來了。
人,是萬物之靈,但在肢體行動上永遠上不了排行。
才見赤蛇張口,分叉的猩紅蛇信已然來到眼前,我再想躲避,除非放開雙手雙足,直接墜下去,否則勢必被蛇口咬中頂門。
可真要那樣,從現在的位置摔下去,多半會落在水池的邊沿,難免骨斷筋折。
我也算是情急生智(其實是本能反應),一見蛇頭躥下,立刻就嘬口將嘴裏的袖珍電筒吐了出去。
我腦子也是抽了,想的是用電筒阻塞蛇口,卻忘了我的肺活量壓根不夠,‘噗’一聲,電筒隻吐出嘴唇不到一寸,就掉落下來。
被電筒砸到鼻尖,我就想鬆手保命,可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到耳畔後方響起“鋥”一聲輕微響動。
沒等我眼神再次聚焦,就有一坨冰涼的事物正落在我頭頂上。
與此同時,還有一長條冰冷的東西,居然順著後脖領子貼身鑽進了我後背衣服裏!
底下巧合的事居多聚集,驚覺後背冰涼,我下意識張口預呼,可才一張嘴,竟又一下橫向咬住了掉落的手電……
物極必反,驚嚇到頂,也是麻木了。
我懸吊的兩臂顫抖,不去理那頭頂的事物,就隻覺那又細又長的冰冷東西落入後頭衣衫,雖然貼身滑膩,卻並沒有帶來刺痛。反倒隻貼著我後腰股溝撲騰兩下,接著就不動彈了。
腦子剛才是麻了,現在是空了。
空白,是因為想到,落在我頭頂的是那隻三足蛤蟆,順脖子下到衣服裏的,是那條赤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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