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徐老板雖然作為媒介,但我是鬼,徐老板是陽世惡鬼,那香火福蔭倒是被我倆受用了大半,傳遞給那奪舍鬼的,最多也就僅存一二。被一撮毛吞納之時,剩餘的也不會超過兩分。所以啊,那珊瑚爐鼎中的福蔭,倒是多數被我倆受用了。嘿嘿,徐老板你到底還是凡人軀殼,想要受用,可得是先排盡體內的汙物。您剛才不光吐了,還拉了吧?”
我得承認,這是好消息,可聽這老和尚來,怎麽就有點惡心呢?
我:“大師你這趟算是受我牽累,不過得了那爐鼎中的福蔭,也算撈回了本錢。我跟古教授、楊大哥都算是黃家找來的,雖然還有一些疑問,但這件事總還算是圓滿解決了。其它再多想,也是庸人自擾,不如就這麽了結吧。”
“嘿嘿,是啊,本來無一物,何必惹塵埃。咱是該去歇著咯……”
靜海本來還笑嘻嘻的,突然將端到嘴邊的酒杯猛地頓在桌上,側目看著門口,麵色陰鶩道:“咱家也想歇著了,可有些人不想讓咱安生啊。”
他沉下臉的同時,我的右手也驟然傳來警兆,不等他話音落定,已經抓過背包,翻出陰陽刀,從沙發裏彈了起來。
我們四個在客廳喝酒,大門本是關著的。
我才一反應,外麵已然傳來敲門聲。
先是“咚~咚~咚~”三下,跟著又急促的拍了兩下。
老古神色一變,再看我的架勢,也長然起身,低聲道:“三長兩短,難道是那奪舍的凶靈心有不甘,找上門了?”
“也未必。”靜海眼珠轉了兩轉,“不過為防萬一,你們兩位大活人還是先暫時回避一下吧。”
我也衝老古和癩痢頭一招手,“去裏屋。”
敲門的人似乎一直在傾聽屋裏的動靜,老古和癩痢頭剛進裏屋,外頭就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徐禍,是我。”
我不由得一愣,和靜海對視一眼,老和尚卻無回避的意思,隻衝我一擺手:“開門吧!”
我走過去將門打開,看清來人的模樣,不禁又是一呆。
來的是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年紀三十來歲不到四十的豐`腴少`婦。
另一個,卻是身披黑袍,頭戴鬥笠看不清麵孔的怪人。
單看怪人的打扮,我就認出了他的身份。
這一身僧人裝束,卻不似中土僧衣的怪人,竟然是和我有過幾次照麵的鬼僧無道!
然而乍見這妖異的日本鬼僧,我的意識卻完全集中不到他身上,而是目光死死地鎖定了少`婦。
這婦人我也是認得的,她是杜漢鍾的老婆郝向柔。
可剛才隔著門發出的那個聲音,卻不是她本人,而是屬於一個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女人。
郝向柔和我對視了一陣,輕啟朱唇道:
“杜老板讓我來,把一樣東西交給你。他這是你們約定好的,不過他擔心周一有變,所以提前讓我把東西送來。”
我和杜漢鍾上次在鬼樓會麵,他的確是,周一會將某樣事物交給我。
對於時間的提前,我並沒有太大意外。
然而,眼前郝向柔所發出的聲音……
郝向柔眼中露出一抹苦澀,竟伸手撫上我的臉頰,緩緩道:“是我,杜老板……把我接到鬼山去了。”
(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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