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易就地一滾,再次把杆兒炮搶在手上。
他還想搶那牛皮繩,可一拽之下才發現,皮繩的另一端似乎是綁在老蔡的手腕上。
老蔡隨著他的拉扯一栽歪,勉強穩住身形,扭臉看向我。
看著他逐漸舒展開的眉眼,我的瞳孔也跟著驟然放大,“怎麽就能是你呢?”
老蔡在看向我的時候,臉上還是皺紋交疊,但是在短時間內,大部分的皺紋就都舒展了開來,原本粘著疵麻糊的三角眼也倏然瞪圓。
再看此人,哪還是老蔡的模樣,竟然是我們動身前,高價賣給我香油的那個老滑頭!
老滑頭耷拉下眼皮,咧了咧嘴,“爺們兒,下手忒狠了點兒吧?”
我右手捏住他左臂的肩胛,左手腕在他·腹前微微一轉,衝著炕上努了努嘴。
老滑頭勉強一笑:“我沒想到在這兒會碰上熟麵孔,她不是跟你一塊兒找我買的香油嗎?我認出她了,咋還會要她的命啊?”
我手腕又是一轉,老滑頭疼的直抽冷氣,“沒事兒!她沒事兒!被我拽上房頂的時候,鼻尖兒上抹了迷·藥,你用雪替她搓搓鼻頭,過一會兒就醒了!”
我和他對了個眼神,點點頭,“我相信你。”
回頭對湯易:“湯哥,你鬆手吧。”
著左手向後一撤,跟著血光一閃,染著血的軍刀剛拔`出來,就又刺入了老滑頭的右肩胛。
老滑頭的右手綁著皮繩,本來被湯易牽製,湯易一撒手,我也跟著抽刀退回了炕邊。
老滑頭右肩一塌,左手捂了捂肚子,抬起染血的手看了看,抬眼看向我:
“爺們兒,咱有啥深仇大恨?一上來就動刀子?”
“沒啥仇,就是方便話。”
我邊邊查看季雅雲的狀況,見她頸間有一道淺淺的勒痕,呼吸倒還勻暢,就讓三哥幫忙去外麵弄捧雪。
老滑頭倒是沒謊,用雪一搓季雅雲的鼻子,不大會兒她就哆嗦兩下,睜開了眼。
我問季雅雲:“剛才怎麽回事啊?”
季雅雲揉著脖子:“我被大豆包拉著一直跑到山崗上,遠遠的就看到屋頂上有個人。我以為會撞牆,大豆包跑到屋子邊上,忽然停了下來。我從爬犁上下來,剛想看看房上是什麽人,一抬頭就……”
我看看老滑頭垂在地上的皮繩,“一抬頭就被勒住脖子提到房頂上去了?”
“嗯,然後他在我鼻子上抹了一下,我眼睛就睜不開了,人也不能動了。”
季雅雲忽然道,“可我能聽得見。你們在下麵的話,發生的事,我都聽見了。”
我點點頭:“知道了,他給你用的,是蘭花門的秘藥‘活扒皮’。”
老滑頭見我看向他,遲疑了一下,從懷裏摸出個塑料藥瓶拋了過來,“我就這些存貨了,全交給你。你可別再想當然,一聲不吭就動手了。”
著又拿出個玻璃瓶,卻是一瓶白藥,咬開瓶塞,吞了止血的保險子,又撩開衣服將白藥敷在傷口上。隻敷了肚子上的傷口就抬起頭疑惑的看向我:
“你到底是幹哪一行的?這刀子也下得太準了吧?就差裏邊一層皮沒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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