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大寶和狄福生過來接過捆`綁雪橇車的繩子,韋大拿一把拉住我,“走,咱哥倆先去前頭探探路!”著向我使了個眼色。
倆人率先爬上山崗,果然就見下方的山坳裏有一排樺木土坯混建的房舍。
我看著有點不對勁,就問韋大拿:“掌櫃的,這山場子今年還沒開伐?”
我這麽問是因為站得高看的遠,在這山崗子上,對下頭的房舍以及周圍的環境一覽無遺。放眼望去,那排房屋周圍,可沒有明顯的人畜活動過的痕跡,而房舍本身也透著一股死氣沉沉的味道。
韋大拿低聲:“我喊你過來,不就是要跟你這事嘛。下麵這片兒叫馬鞭溝,東頭那一大片平地,其實是一條支流的河道,叫馬尾河。就因為這裏不能通車,又挨著河,方便放排,所以這山場子一直保留到現在。但是,去年差不多也就是這個時候,馬鞭溝山場子發生了一件怪事。怪到什麽程度?怪到地方林業部門,直接就把這山場子給棄了!”
“棄了?”我眼皮沒來由一跳,“去年發生什麽怪事了?”
韋大拿眼珠轉了轉,湊到我耳邊聲了兩個字:“鬧鬼!”
“怎麽個鬧法?”我越發被勾起了好奇。
韋大拿嘴角抽`動了一下,:“老山場子的人勤快痛快,幹活利落的很,每年到了這個時候,該幹的活,都早早的幹完了,所以這個時節不存在你的開伐。多數人都急著回家,摟著媳婦兒睡熱炕去啦,就留下十來個精壯的光棍兒,擎等著東家來驗貨,然後就等開河放排……”
韋大拿,這一係列的程序,在這邊的老山場子裏就是慣例。他兩口子開的旅館,是方圓百裏最近的一個落腳點,四方鎮也是出山的必經之路。所以每年這個時段,旅館生意都是最火的。
去年這個時候,兩口子和往年一樣,儲備了大批的佐料吃食,就等著生意上門。可是從初一等到十五,再從十五等到月末,就隻等來了一個住店的客人。
韋大拿本來就愛白話,又是開旅店的,見這年異於往常,就和這人借酒聊了起來。
把這唯一的客人灌多幾杯,韋大拿就問他,怎麽著,你們馬鞭溝也要荒了?我記得你們那兒溜直的好鬆木不是海了去了嘛,咋地?沒老板肯收了?今年沒伐?不放排了?
那客人也不是頭一回住店,韋大拿知道他是個多喝兩杯就嘴沒把門的主,可這回無論韋大拿怎麽問,對方就是不肯開口。
最後韋大拿使盡渾身解數,嘴皮子連同舌`頭根都快長出花來了,那人才了一句:“馬鞭溝出事了。”
完站起身就往後走,走到後門口,一手挑開簾子,卻又回過頭衝韋大拿一笑:“我沒喝夠,要不咱哥倆到後頭屋裏,接著喝?”
旅館這陣子生意差的出奇,韋大拿早就上火的厲害,再加上被對方那句‘馬鞭溝出事了’勾起了好奇,當下也就不假思索,讓自己的婆娘點了個銅鍋子,又拿了瓶大曲自己親自送到了那客人住的房間,也就是前晚上我和竇大寶等人睡的那間大通鋪。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