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難怪我找到大寶的時候，他怪裏怪氣的呢……”
我想起一件事，問瞎子：“要照你這麽，靈墟世界裏，四靈鎮的居民遷移走了，那四靈鎮就真正不複存在了，大寶缺失的靈識是不是也就能回歸他的本體了？”
瞎子翻翻眼皮，“你看他像變聰明了嗎？”
“不像……”我忍不住撓頭，“我見過睡和尚，他當年……當年好像也就這德性啊。”
瞎子也跟著撓頭皮，“本性改變不了，但……但架不住他當了多少世和尚，修出智慧來了呢。對，我越想越是這麽回事。他轉這一圈，肯定多少收回了一些靈識，隻是所收回的，是佛家的大智慧、大慈悲，表麵上體現不出來！”
他還想往下，長毛突然掙紮著跳起來，邊往迎麵而來的人群中跑，邊大叫：
“湯爺，救命！我他媽被瘋子給綁了票了！”
他這一下猝不及防，離他最近的竇大寶又是‘入定’狀態，沒能及時逮住他。等我和瞎子想追的時候，老丫已經跑到人群跟前了。
但是很快，我們就發現，來的人似乎並不能看到他，任憑他怎麽求救，沒有一個人肯搭理他。
甚至於，當他想朝為首的‘湯爺’撲過去的時候，兩者居然穿插而過，根本不能有所交集。
瞎子反應過來，吐了口氣，“這些人，這次是真要離開了。”
人群來到跟前，同樣不能和我們交集。
眼見這些人從身邊走過，我和瞎子都有種真假難辨的迷惑。我有些懷疑，彼此雙方，究竟誰才是真實存在的，誰又是殘留在這個世界上的一念意識……
“愚昧！愚不可及！”一個聲音突然怪叫，“你們把我放下，放下！”
扭臉一看，正見四個大夥子，抬著一根木頭椽子。木櫞上像捆豬一樣綁著個人，正在不斷叫罵。
看清這人的樣子，奇異的感覺更家強烈。
這不就是那個幾次指點我的‘影子’嘛，他是四方鎮三哥的祖輩，那個不肯相信夢境離開避禍的教書先生，他，是淩家的人……
人群走的匆忙，不消片刻就全部經過。
這時留在原地發愣的長毛，才像是陡然驚醒，一蹦三尺高的邊追上來邊喊：“要走一起走！”
結果我們誰都沒想到，他跑到我們身邊，居然噗通就跪下了，“是我錯怪你們了，原以為您幾位是綠林好漢，沒想到你們竟然是陰司的差官。我不知道這鎮上的百姓犯了何等彌大過，陰司要將他們全部拘走。我憑一己之力，也鬥不過你們。既然如此，我也不逃了，你們就把我也一塊兒帶走吧！”
我和瞎子麵麵相覷，都是哭笑不得。
這老丫，嘴上的鏗鏘有力，一對眼珠子卻轉個不停，顯然在打著九九。
我們都相信他雖然聽到了一些對話，但還沒弄清形勢。一見情勢對自己不利，就先下跪服軟……老滑頭這一家子，還真是祖上傳承的奸猾。
瞎子忍著笑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長毛立時大聲回答：“回陰差大老爺，的姓沈，名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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