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雖然並不受寵愛,但畢竟是少年夫妻,總有幾分情分在裏麵。所以殷武一聽是皇後所請,還是給了麵子,待禦書房內的事情結束了就朝著坤寧宮走過去了。
一桌子都是殷武喜歡的菜色。
皇後笑吟吟地給他夾了菜。
一時間氣氛倒也溫馨的很。
這邊正吃著,門口就有老嬤嬤進來了,帶著好笑的表情,低低地了句什麽,皇後就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道:“這有什麽好耍賴的,輸就輸了……”
皇後這一笑,倒是恍惚間讓人看到了十六七歲那個明豔無方的少女,連殷武都看了好幾眼。
“什麽輸了?”
皇後道:“二皇子的那個安國公府的伴讀罵了琮兒的伴讀崔易,琮兒氣不過,不過也不敢動手,那個伴讀就提議鬥蛐蛐來分勝負。琮兒以前也沒玩過這個,所以就向臣妾求助了。”
“臣妾哪懂這個,隨便就挑了一隻蛐蛐去,這不,估計是輸了。”
殷武唔了一聲。
雖然周連安的案子的確是世家的錯,但是崔昴也做出了表率,這一致仕,讓殷武推行政令輕鬆了不少。雖然崔昴致仕在他的意料之中,但多少也有著愧疚想要彌補崔家的意思了,當下聽到安國公府的伴讀的事情,剛才還帶著笑意的眉眼瞬間就冷淡下來了。
尤其是安國公很有可能是下一任的中書令,莫非這個伴讀是因為得到了這個消息,所以才會在崔易麵前如此作態?
“賭注是什麽?”
皇後怔了一下,遲疑地看向走進來的老嬤嬤。“臣妾倒是沒問這個?”
老嬤嬤也頓了頓,躊躇了一下才道,“是玉佩,大皇子出生後先帝賞的玉佩。”
殷武的麵色徹底沉了下來,玉筷放在了桌上。
身前伺候的幾個人都麵色顫顫,低頭不敢言語。
“這倒是有趣了。琮兒什麽身份?那安國公府的孩子又是什麽身份?居然還把主意打到了琮兒玉佩上。賭鬥也就算了,方式居然還是鬥蛐蛐?”殷武冷笑道。“琮兒這般質樸純善,幸虧是告知了你,要是沒有告訴你,難道還真把玉佩不明不白地輸了不成?”
“聖上……”皇後柔聲道,“犯不著動怒。不過是兩兒之間的賭約,恐怕那伴讀也不知曉琮兒玉佩的來曆,才會下了這個彩頭的,左不過換個玉石擺件送過去就行了。”
殷武怎麽能不多想?
前麵禦書房推舉安國公的人不少,後麵就有這件事情了……
實在是讓他懷疑是不是安國公預謀已久的事情,騙了琮兒的玉佩再給他扣上一個玩物喪誌的帽子,這還沒坐上中書令的位置,就開始想著日後奪嫡了。
殷武招了招手,滿眼厭惡。
常年隨侍君側的公公肅穆著一張臉,上前側耳。
“你去庫房隨便挑個玉佩,再捉隻蛐蛐,送到安國公府,也不用多什麽,把琮兒那個玉佩換回來就行。”
“是。”
皇後抿唇笑笑。
這玉佩和蛐蛐一送到安國公府上,安國公就一臉疑惑,後來聽到公公提到自己送進宮做二皇子伴讀的孫子,又提到了大皇子身上的玉佩,當下立即反應過來了,鐵青著臉,隻覺得頭暈目眩。
先帝送的玉佩,先不提做工材質多麽珍貴,就這意義也非同一般。
眼看著距離中書令的位置就差臨門一腳了,硬生生被自己孫子的一隻蛐蛐給弄丟了。
擠出笑容送走了宮裏的公公,這一關府門,氣得跌坐在地上,喘著粗氣,眼看就一口氣喘不上來就要昏厥過去。
“孽子啊!”
“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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