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鏡子麵具的部族成員們靜靜地看著迪亞哥穿過人群朝那座玄武岩祭壇走去,它們光滑的黑『色』表麵在最後一抹餘暉中閃亮,如同一潭漆黑的靜水。
各式物件淩『亂』地躺在祭壇上,手鐲,耳環,草編的人偶以及珠串項鏈——這是它們的私人物品。
太陽終於落下了,雖然空依舊被它的餘暉點亮,即將來臨的這個夜晚讓迪亞哥有種熟悉的感覺,就像他逃離的那個夜晚一樣,隻是少了那道遙遠的狂笑。
他毫不猶豫的邁入了洞『穴』之鄭
山脈的內部充滿了聲音與『色』彩,這不僅僅是他腳步的回聲,還有更多常人無法用肉眼分辨出的『色』彩,唯有現在的迪亞哥,憑借重新擁有的敏銳感官,可以看到這些『色』調,它們波動如煙,像生物熒光般從洞『穴』的光滑岩壁上輻『射』而出。
他最終來到了山脈中心的一個巨型深坑前麵,那個數十米寬的黑洞是完美的圓形,深坑上方如同神殿圓頂般的岩壁晶瑩剔透,和構成那些守護者的材料相同,淡淡『乳』白『色』的拱頂中滲透著猩紅的脈絡,就像最頂級的大理石。
數千條脈動著的閃亮黑線從深坑中蔓延出來,如同某種非自然野草的根係,一道黑『色』的屏障被揭開,迪亞哥看到一個綠『色』的形體從漆黑之間漂浮而出。
它僵硬地懸在半空,一條條黑『色』的纖維掛在它的軀體上,仿佛一頂綠『色』的王冠。
綠『色』,又是綠『色』。
迪亞哥一生從未如此討厭過這個顏『色』,也許這也是對他的某種詛咒,在他很的時候曾經祭拜過這個東西,現在卻需要穿上它。
這是一套綠『色』的盔甲,由大塊光滑的板狀物構成,形似蠍子的軀幹,四肢細長如蠍尾,頭部是光滑的弧形,一如既往的優雅,同時又帶著凶狠而致命的野蠻。
白『色』的符印雕刻在頭盔的眉心,在臉頰兩側是古怪的管狀體,兩把帶有鋸齒的細刀漂浮在另外一側。
迪亞哥走向深坑,那些纖維觸須將他托舉到半空中,並卸去他身上所有的衣物。
此刻的他,已是非人,原本健壯的體型變成了舞蹈演員一般的纖細,那盔甲在纖維的『操』控下分解開來,一件一件的扣到迪亞哥身上。
很輕,很薄,貼在皮膚上就如同裹上一層輕紗,完全沒有鎧甲的生硬福
“唔……”
當頭盔最後覆蓋住他的頭部時,強烈的暈眩感猛地撞進迪亞哥的大腦,一大片紛雜的記憶『潮』水似的湧入他的思維中,如果是正常人類這樣粗暴的灌輸足以讓人癲狂。
那是來自上一任使用者的記憶和技巧,讓迪亞哥在短短數秒內,對這件鎧甲從陌生到了如指掌。
一切結束後,他深吸了一口氣,握住那兩把利刃,拇指拂過柄部的印記,饑渴的嗡鳴聲伴隨著空氣輕微的震顫從刀刃上傳來,迪亞哥從記憶中得知這些飛速旋轉的鋸齒足以撕開最堅韌的裝甲。
他輕輕一躍從深坑上方回到地麵,頭盔兩側的槍管對著岩壁噴出幾道細碎的晶體,然後是兩道灼目的強光。
岩壁被硬生生的鑿出了一個大洞。
“古克……”
將致命的鏈劍交錯的『插』在身後,迪亞哥如一陣輕風般消失在洞『穴』之中,隻留下細碎的歎息在岩壁間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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