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想贏，就必須果斷一點。”
蒙巴頓搖了搖頭，拿起酒瓶開始給自己倒酒，片刻之後他噴出一聲鼻息，朝法斯克舉起酒瓶。
油一般的『液』體在酒瓶四壁晃『蕩』著。
法斯克搖著他的頭，蒙巴頓隻能咕噥了一聲。
“你真的像他們的一樣中邪了。”
蒙巴頓放下酒瓶，他用兩隻手攏著自己剛倒滿的玻璃杯，卻沒有把它舉到嘴邊，所有偽裝出來的幽默都從他臉上消失了。
“司令部的決策令我感到擔憂。”
“我大概猜得到。”
法斯克謹慎地點零頭。
“看，情況就是這樣，鴉嶺一線在承受著巨大的壓力，竟然還要求第四軍抽調一個師北援第二軍，我向格雷克司令建議由我們師前去支援，但他太謹慎，或者太膽，竟然要求我們撤回卡狄倫，隻留下一個團防守泥鎮。”
“撤回卡狄倫？”
法斯克揚起一側眉『毛』。
“怎麽會？”
“所有這些事情，關於為什麽敵人了解我們的部署，關於司令部那混『亂』的指揮，還有其它原因等等，確實，人們事後會談論，而在這個地方……”
蒙巴頓掃視著『裸』『露』的水泥牆壁之間擁擠的床鋪、桌子和椅子，以及門板。
“……我們必須有自己的決斷。”
“那就是你派我們去的原因？”
法斯克盯著地板，這樣蒙巴頓就不會看見他眼裏呼之欲出的憤怒。
“你知道我們的狀況有多糟糕嗎？十個時的奔波，五時行進，五時交戰，其間歐克還在試著把我們的失利變成一場勝利大屠殺。”
他停住點零頭，麵孔上眉頭緊皺，仿佛在深思。
“我們差點就丟了陣地。”
蒙巴頓正在搖頭，在他歎氣時，悲觀的情緒表『露』無遺。
“你知道，這本應是一次輕鬆的談話。”
法斯褲點頭，試著讓自己的表情變得理智，溫和，冷靜。
“你上次坐在彈坑邊上是什麽時候，長官？”
他輕聲詢問，語氣平和。
“你明白的，那樣的地方，和死人跟炮火呆在一起。”
“我很抱歉，但我們必須接受這樣的損失，鴉嶺不能變成第二個維德，可你頂住了，一個團，數以萬計的敵人。”
蒙巴頓站起身，走向房門，慢慢將它打開。
“你們的犧牲為第四軍爭取了時間，他們都很感激你們，休·德魯姆中將就在外麵，他想要和你聊一聊。”
“請你幫我轉告他，我已經收到了他的敬意。”
片刻之後，待蒙巴頓離去，法斯克站了起來，關上房門坐在了桌子上，心翼翼地，他擦著地圖上被烈酒染暈聊墨跡。
再一次地，他盯著那些線條、圓圈和注釋。
它尚不完整，他隻能收集到這麽多與歐克和他們的盟軍遭遇的信息，但就算如此它仍舊意味著一些東西。
“戰爭。”
他對自己，並伸手心地『摸』到床下，掏出一個酒瓶。
裏麵的『液』體呈現出蜂蜜一般的金『色』，在他扭開瓶塞灌下一大口時掛在瓶壁上。
法斯克喘息片刻，又猛吸了一口氣，接著又喝了一大口。
須臾，他再次對自己點點頭。
“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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