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存的記憶告訴了他很多東西。
他的槍卡彈了,他不該將斧頭扔出去的,他現在迫切的需要它。
子彈從側麵擊中了他,即使是在叛徒將他逼倒在地時他也強忍住了痛苦的哀嚎,當砍刀刺穿他的胸甲時,他驚訝地發出了一聲如釋重負的歎息,如圖刺破一個膿包時一般。
但他沒有停止戰鬥,用那破碎不堪的武器劈砍著……
他……
昆德拉哢搖了搖頭,這記憶對於他而言實在深刻,周圍四散的敵人屍體告訴了他剩下的故事。
“俺失去意識多久了”
“俺怎麽知道?俺一直在下麵的兵工廠,忙著把那群屁精養的切成碎片,你最後記得的一件事是什麽?”
“他們……他們走了。”
達瓦裏摘下了頭盔,露出一張點綴著舊傷疤的臉,他的皮膚可能曾經是偏黑色的,現在他的頭頂與下巴都成零綴著白色的鐵灰。
不過他脫掉頭盔好像純粹是為了吐痰。
“如果那是你最後記得的時的話,你差不多睡了一,即使叛軍已經被擊敗,戰鬥也仍在繼續。”
然後,他用近乎好奇的眼神盯著對方。
“怎麽了?”
“你是怎麽頂住的?”
“誰也頂不住。”
他邁開步子,繼續在死者中搜尋。
“近衛裏還有多少活著的?”
“你和我,這個答案很驚訝嗎?”
“並不。”
找了一會,昆德拉哢轉向自己的老友問道。
“血喉老大呢?當時你應該和他……”
破頭者搖了頭。
“他死的很壯烈,那副景象俺絕不會忘記。”
血喉戰死了。
對此昆德拉哢的心情很複雜,他對他了解的並不多,作為一個近衛他又太過冷酷與排外了些,但他的戰鬥力已經超越了大部分駐守黑石的近衛,這已經足夠讓後進者將他作為一個傳來看待了。
他一瘸一拐的走過焦黑的宮殿,一邊尋找著其他子。
“告訴俺發生了什麽。”
“後麵?霸主帶援軍來了,很多大車,多到能把這撞塌了,叛軍就像蟲子一樣被碾死,就這麽簡單。”
“真是詳細啊。”
昆德拉哢越過肩頭望向他。
“你講故事的水平一如既往的爛。”
破頭者哼了一聲,他粗糙低沉的聲音幾乎將那變成鐐吼。
“你問俺,俺告訴你了,還想怎樣。”
他正舒展著自己的臂膀,想讓滿是傷痕的胳膊變得舒服些。
屍體遍地都是,在戰鬥中的昆德拉哢對此並未在意,他精神完全集中在屠殺敵人上。
他們到底殺了多少?
很快,他在不遠的地方發現了子恩索迪,這也是一個勇敢的家夥,但在不久之前他隻是個不起眼的飼育子,成隻能和跳跳屁精打交道。
他無助地歪倒在地上,頭低沉著緊貼胸膛,一群死去的敵人四散在他屍體的周圍,每一個身上都帶著槍眼或者裂口,他的戰斧如同一杆戰旗一樣插在一名死去的叛軍的胸膛上。
恩索迪斯的雙手搭在膝蓋上,仿佛他在祈禱一般——除開深深插進他胸口的那柄長矛外,他看著是那麽的平靜。
他下意識地想去拔出那柄長矛,但忽然覺得自己完全不想去觸碰它了。
然後,他就倒了下去,耳畔隻餘回音……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