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德拉哢抬手摸向自己的下巴,指尖接觸到的卻是一片冰冷的金屬,他不知道該些什麽,而是將手劃過整片金屬,感受著它的棱角,覺察到在與皮膚接觸的地方有著細微的裂痕。
“手榴彈差點將你的頭骨炸成了幾塊。”
劇痛子指了指額頭,但近衛並不需要對方具體告知傷口到底在哪,因為他能夠用手清楚地感覺到它們。
咚咚~!
一陣敲擊聲將兩個歐磕視線吸引到門口,近衛達瓦裏斜靠在門框上,身體幾近赤裸,雙手各握著一個酒杯。
“你活過來了。”
“運氣好。”
昆德拉哢在盯著他的同時繼續檢查著自己的臉龐,感受著手術帶來的變化。
相比自己,達瓦裏變化不大,隻是在四肢多了些固定的鋼板,額頭也有一塊。
“這段時間你可錯過了許多精彩的東西。”
達瓦裏走過來,把一個杯子遞給昆德拉哢,然後自己喝下另外一杯。
“俺的呢?”
劇痛子有些不滿。
“自己去弄,一百顆牙都給你了,還想要啥?”
昆德拉哢沒有理會他們的交談,而是心翼翼的將杯子裏的酒喝下去,他還是有點害怕這些液體會從脖子的傷口裏流出來。
所幸瘋醫的技術還不賴,縫合得很嚴實。
“哈!沒這玩意還真活不下,還有嗎?”
“沒啦!”
達瓦裏等了他一眼,有那麽一瞬間,昆德拉哢幾乎以為他要笑起來了。
但他猜錯了。
砰~!
一聲重響,三個歐克幾乎都要跳起來,並第一時間尋找武器,但等他們看清是什麽發出聲音時,眼睛都瞪得老大。
“莽古爾……頭領。”
“啊,沒錯。”
高大的近衛點點頭,然後抬起手臂,指向昆德拉哢。
“昆德拉哢,霸主要見你,和我來。”
跟隨沉默的近衛頭領走了有一段路之後,昆德拉哢在黑石頂層宮殿的了望台找到了他,再次踏足這個幾乎讓自己死去的地方,近衛的心情有些複雜,但臉上卻和平常沒有差別。
古克背對著他,揮了揮手,宮殿裏的近衛們都離開了,麗雅也離開了。
“過來。”
昆德拉哢心的走到古克身後,下方一陣喧嘩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微微抬頭看了一眼,卻一下愣住了。
黑石要塞外的漫漫黃沙上,一具顱丘正在堆砌,無數血淋淋的頭顱壘得足有十米高,在顱丘下方,是殺氣凜然的營地,一身血紅的格拉克正提著巨斧,將那些跪在地上的子一一斬首,然後其他子就將頭顱扔到旁邊。
原本淺黃色的沙地,已經變成了深紅色的泥濘沼澤。
“格拉克已經砍了三了,不眠不休,不吃不喝。”
古克俯瞰著這駭饒行刑場,語氣平淡。
“他發誓,要親手殺死軍團裏所有的叛徒,所以他的子最近都喜歡活捉。”
他的聲音帶上了笑意,但昆德拉哢卻笑不出來。
“據他已經殺了好幾萬了,你知道一萬子是多少嗎?”
“俺……俺不知道。”
古克轉過身,看著他。
一個光從外表就能看出身經百戰的勇士,雖然未著鎧甲,卻隨時保持著進入戰鬥的姿態,身上許多傷口都是新鮮的,簡單的掃一眼至少能找到十幾處,其中古克判斷的致命傷就有四處。
但是他居然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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