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們總是一起幹活。”
布魯圖道。
“一路上幹掉了很多敵人。”
“是的,是的,俺都看到了,讓俺認識你們,”
古褲頭道,對擁有這樣一批精英戰士而感到自豪,隻要有他們,任何叛徒或者其他什麽玩意,都隻是等待入土的屍體而已。
“坐下,摘掉那些頭盔,麵對麵給俺講講你們的故事,你們都找到了什麽?”
那些近衛笨拙地遵命而為,但他們與當下的境況格格不入,其中兩三個不願坐下,同時沒有一個人摘掉頭盔。
他們是在為傷疤而感到羞愧嗎?他們是不願展露自己的驕傲印記嗎?
古克感到些許疑惑。
其中一個近衛遠遠地佇立在門口,這個奇怪的站位讓古克想起了這個監牢,總要有人把守出口。
但是守衛應該是在門外,在門內則是要看守什麽呢?
沒有誰開口,氣氛有點詭異和奇怪。
古克注意到,他們都帶著武器,入鞘的手槍和刀斧,在這片專屬區域中僅有的武器便屬於近衛們,但通常來他們也不會攜帶所有武器出現在古克麵前。
但古克並不想開口讓這些疲憊的老兵將他們倍受信任的武器留在外麵,那就會像是要求他們卸下身體的一部分,比如手臂或者眼睛。
在戰爭中,這些武器與他們性命攸關,已經和他們融為一體,而若是將其奪去——
忽然,一個念頭突然出現。
“你的架子呢?”
他問道,目光緊盯著眼前這個熟悉的近衛。
“老大?架子?”
“在廢城,俺給你們戰幫老大配的架子,還有你的戰利品?”
“是的……是的,很可惜它丟了,在幹仗的時候。”
一個很的細節,它隻是古克在這幾分鍾裏捕捉到的大量細節之一。
他確實曾給近衛們配老大支架,但那有很多個,唯獨布魯圖的稍微特殊些,他到現在也記得,那是一個壞月亮標誌,近衛曾沒有它自己就不能幹仗。
它是如此微不足道,如此無關緊要,本該被忽略掉,但他在崛起以來學會了不能忽視任何細節。
他與生俱來的性便是察覺一切差異,他閱讀任何事物的可能性,這才是他超越所有子的真正力量——智慧子的智慧遠不止於思考。
“你為什麽不露臉,布魯圖?”
“老大——”
“那個架子是什麽樣的?上麵的老大標誌是什麽?”
布魯圖沒有回答,但他的右手伸向被固定在腰上的槍。
霎時間,古克如墜冰窖,他終於明白那個俘虜最後的笑容是來自於什麽了。
片刻的震撼後,他用純粹的意誌力抹消了沮喪,驚訝,失望與衝動,不去咒罵自己遭到了欺騙,也不去發泄此般毒計給他帶來的困擾。
沒有時間花在這上麵了,它們都僅僅是奢侈品。
他在一瞬間便抹消了這些,因為如果他在這上麵浪費哪怕一瞬間,便會犧牲掉僅有的短暫時機來做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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