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乎是一種喜悅與寬慰,一種妥善履行職責的急切心情,即便在最殘酷的殘酷戰鬥中,我也時常目睹這樣的態度:刻薄的玩笑,相互喝倒彩,尖酸的諷刺,還有冷漠淡泊的思維方式。
但在布羅卡並非如此。
這一場征服太黑暗,太令人反感,他們讓自己沉浸在戰鬥的狂怒之鄭
這在一定程度上使得布羅卡所遭受的懲戒更加極端而可怖,沒有施以憐憫,憐憫甚至根本不在考慮之中,露出森森利齒的隻有充滿暴怒與仇恨的低吼,而非令權寒的笑容。
帶有金色瞳孔的血紅眼眸蒙上了一層決絕的陰影,淩厲目光在惡戰中愈發冷酷。
鮮血招致鮮血,殺戮招致殺戮,火焰喂養火焰,在那愈燃愈旺的癲狂焚爐裏,一個城市就此隕滅,一個社會葬送於此,一道永遠無法愈合的深重傷口在本篤帝國身上撕裂開來。
近衛們履行了全部職責,毫無遲疑或顧慮。
他們沒有做錯什麽,他們是完美的戰士,完美的劊子手,他們生來便是如此。
這個故事,我的故事,並不是為了消除他們的罪責。
但這個故事還要明另一點,還要講述另一件隱秘的事情……
那一的經曆在我腦海裏已經融為一體,當承受了太多極端衝擊,遭遇了太多殘暴場景與震耳噪音之後,往往便會如此。
短暫瞬間或許倍顯漫長,不同的事件交織疊加在一起。
我記得自己身處一片公園,或是某種公共綠地的殘骸。
所有植物都在燃燒,旁邊有一座型神殿類的建築,它被炮火流彈擊中,正在向淡紅的空噴吐濃煙。
我們從東邊頂著交叉火力推進至此,我暫時從空落了下來,因為濃煙已經遮蔽了大地,也讓觀察變得極為困難。
隨後,我首次遭遇了那些怪物。
情報中從來沒有關於這支軍隊的記錄,他們就像是憑空出現的陰影,橫亙在歐克尖銳的矛頭前。
起初他們出於某種原因止步不前。
那並非恐懼,或許他們為了取得某種優勢的戰術計謀,又或許源於某種克製。
他們披著邊緣鑲金,冷酷怪形的黑色戰甲,頭盔鼻梁位置覆有類似毒蛇的標誌性裝飾。
雖然在輪廓,體型和裝備方麵他們與黑色軍團戰士看似無異,但事實上他們之間有著差地別。
他們的行動方式便有所不同。
歐克奔馳騰躍,他們則步履穩健。
歐克埋頭疾行,他們則昂首闊步。
歐克高聲呼嚎,他們則沉默不語。
我站在那片焦灼草坪中間,看著兩條敵對戰線相互交匯,狂野的鐵灰身影向黑色的戰士猛撲過去。
那聲音如雷霆般震耳,兩支大軍像神話裏的撞岩一樣轟然相遇,其中又有金鐵交鳴的銳利聲響,這聽起來恰似烈焰高原巔峰的可怖滾雷,在極高海拔位置由翻卷烏雲所引爆。
在隻有神及其半神行走於地麵的亙古年代,戰爭想必正是此般光景。
諸多威武巨人披掛著高貴鎧甲,其中一些身覆戰旗的灰暗武士更是如同神話裏的空眾神。
雙方都施以重手,一位位戰士在槍炮與刀劍下傷痕累累,殞命當場。
轟鳴的鏈鋸切入毒蛇形的戰盔,怪形手槍的重擊穿透粗糙的鎧甲,兩條陣線在迎麵衝撞之後都喪失了各自的凶猛勢頭。
隨後,霸主近衛的狂怒仿佛便要將這支神秘軍隊徹底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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