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衝擊會將對方了結,獵手的重量和動能會把那獵物壓製在牢固的走道上,他的利刃會完成殺戮。
那個獵物將在眨眼間送命,它不配如此,但它早該死了。
獵手伸展雙臂,活動脖頸,準備撲擊。
沒有失誤的餘地,那獵物絕不可被低估,然後他俯身向前,左手撐住一根支架,準備——
“老大!”
他肩甲裏的通訊設備突然響起。
這聲音讓下方的獵物猛然抬頭,獵手看到了獵物的麵孔——就像多種生物的雜糅,醜陋而且可恨。
“歐克!”
那獵物朝獵手尖嘯道。
“歐克!!”
那獵物開始大叫,發出一種近似詛咒的嚎哭聲,從走道上縱身飛躍,雙臂張開,襤褸外套如殘破的翅膀般抖動。
他墜入排氣豎井的黑暗深淵,在身後的熱風中留下嘲弄的笑聲。
獵手身軀猛地後仰。
他咽下自己的怒火,激活了通訊器。
“講——”
他道,聲音如地震般低沉。
“為你的腦袋著想,最好是件重要的事。”
“齙牙老大。”
通訊器中傳來聲音。
“東邊來了個信息。”
“信息?”
獵手皺眉低吼。
“是霸主,霸主要來了!”
他猶豫了一刻。
“你們在出口和我會合。”
齙牙將匕首收入鞘中,鬱悶的長出一口氣。
“順便把巴爾隻斤和納茲叫上。”
“是!”
而那逃脫了命閱獵物,則深入那黑暗中的黑暗,蜷縮它認為安全的一個角落裏。
周圍散落著許多歐磕骨頭,還有其他的。
它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殺戮它們,它隻知道自己必須這麽做。
它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叫什麽。
隻有在獨處的時候,某些東西會擠入它混亂的腦海裏。
比如現在。
瀑布般的幻像流淌在現實之上,原本幹涸的汙水槽變成了有魚群跳過被擊碎的雲彩,
它很想呆在那,回到那個永遠隻存在他的記憶中的地方,回到那個他還是一個男孩的時候,回到那感覺世界如此無限,而又充滿奇跡的時候。
男孩?
它生有利爪的手不停抓撓著自己的腦袋,製造出一道道傷口的同時,也讓它們飛快的愈合。
那個男孩是誰?
他在一片田野中,舉目四望,遙遠的山丘上有一個木屋。
金浪相伴,餘暉在目,有家可歸……
家
這個想法讓它發出啜泣般的低吼。
它又回到了那一片冰冷幹硬的泥潭鄭
周圍隻有火,和血,以及歐克那始終縈繞的吼聲和槍聲。
群星緘默,夜空陰鬱,不予人半分慰籍。
一個聲音告訴它,它要回去,回到那片泥潭中,那裏有它遺落的東西,不是這裏。
它站了起來,向著通道深處走去,遵循著那個聲音。
或許那裏有答案,或許那裏隻有死亡,但它隻能遵循著那個聲音,它知道自己隻是一個仆從……
但這又是從何開始的呢?
它無法思考,也不能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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