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賓默然,吳蘭接口道:“帝王更替,新朝不穩,我等此刻介入,隻會令東海王愈加顧忌而非暴起,當不至引發兵禍,正其時也。隻不知主公打算如何著手?”
紀澤一咬牙,霸氣十足的出了自己海上歸途中便有的考慮:“其一,以恭祝新君登基為由,向新君上貢百萬貫,以表忠心。其二,向新君獻俘,並遞交我海外三郡的輿圖民冊,邀功之餘,一展實力。其三,遣使留居洛陽,重金交結各路權貴名士,乃至失意政客,逐步滲透晉廷高層。”
“主公,人怕出名豬怕壯,我等如此大張旗鼓,甚至一改低調,獻出輿圖民冊,暴露自身海外實力,隻恐更令東海王警惕打壓,非但使者在洛陽難以立足,甚至,朝廷還可就勢往海外之地委派官員啊。”孫鵬瞠目叫道,顯然,他更習慣於扮豬吃虎。
“我華興府即將工商私有化,對外民間聯絡根本無法禁止,規模難道能夠瞞住朝廷嗎?再,低調便能躲過諸公算計嗎?倒不如大方上報,獻俘請功,以開疆擴土之耀,堵住汙蔑之語,更用強橫姿態,令他們投鼠忌器!哼,詐稱百萬民眾,精兵十萬,王浚不過如此!至於委派官員,但若敢來,稱其海難便是!”紀澤冷笑反駁道。
“況且,晉廷畢竟為漢家正統,某願藉此將海外之地正式並入漢家版圖,他日不論成敗,你我終歸為華夏貢獻一場,青史留名可也!”又一番正義凜然之後,紀澤補充道,“當然,為防事有不順,我等也當督促晉境各處提高警惕,尤其長廣,監察廳當加派人手,嚴密監控,務必謹防其內外危險因素。”
張賓這次倒未就輿圖民冊與獻俘一事提出質疑,而是苦著臉道:“青史留名賓並無異議,可主公一開口便是百萬貫,我華興府大肆擴張開發,資金捉襟見肘,甚至透支運營,哪來的百萬貫上貢,用自家印製的紙幣嗎?”
眾人皆撲哧一笑,旋即難免發愁。起來,華興府如今的確是靠著紙幣在透支發展。本年度大致統計下來,華興府通過自產商品與各地自貿市場交易,乃至戰爭掠奪,共計獲利近四百萬貫,可謂文數字,但開銷更為驚人,外購糧食、布匹與煤鐵等資源,再加引進流民、內陸基地、投資長廣、外購奴隸等等開銷,光在大晉與半島花去的真金白銀就不下兩百萬貫。
剩餘兩百萬貫多嗎,海外三郡的成年軍民可都是華興府帶薪供養的,單是數十萬人一年的薪俸與獎勵,就高達三百多萬貫。所幸紙幣在全計劃體質下推行的十分順利,錢莊存款也為百姓大幅接受,過半軍民未從華興府領取真金白銀,但即便如此,華興府現在除了三百多萬石的糧儲,真金白銀僅餘百萬貫,而海外軍民名義上可是有著兩百多萬貫的結餘,紙幣超發率已近恐怖的一比三,弄不好就會金融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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