壺關南城,門樓之外,廖泉緩緩收回插在敵人胸膛的三棱軍刺,摘下死屍身上的鬥笠蓑衣,與另一身手不俗的隊率立即穿戴起來。鬥笠低垂,蓑衣摭身,不一刻,兩人一人提著一把長矛,一聲不吭的走入城門樓中。那架勢,那氣息,不似軍兵,更似鬼差!
尚未辨出異樣,正在喝酒禦寒的百夫長看到兩人,不由怒道:“你等兩個賊囚,他娘的剛出去沒有一泡尿的功夫,竟又滾回來了?這是糊弄誰呢,趕快給老子再出去巡守一遍,沒有一柱香不要回來!要不然,小心吃棍子!”
大罵一頓,百夫長卻見兩人如釘子般矗在那一動不動。不由的更加憤怒,平時兩個窩囊廢哪敢半點觸怒頂撞他,今天這兩個家夥被雨水淋糊塗了?百夫長剛要再罵,卻突見那兩人猛然將手中長矛向他擲來,然後一掀身上蓑衣,居然在腰上各抓出了一把弩機。
“咻咻咻”連弩射個不停,轉眼間就已經有三四個守卒中弩倒下,連帶倒下的,自然也有那位被長槍貫胸的百夫長。
“直娘賊,你兩人瘋了不成?”被突然襲擊殺得措手不及的守卒們,到這時都還沒明白,為何那兩個平素的弱雞突然見人就殺,有人就地打滾,有人起身去拿武器,還有人居然對著廖泉兩個大聲喝罵。
不過,他們喚來的並非止歇,而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後,更多黑衣鎖甲的陌生漢子從雨中衝進屋來,全都提刀持弩,在屋中見人就殺,許多人至死都沒有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二十餘個門樓守卒,根本不是廖泉一幹殺星的對手,半柱香不到,門樓內便恢複寂靜,唯有血腥味撲鼻。不光這個門樓,其餘幾個角樓內亦是如此。片刻之後,城頭所有的值夜守卒全都死得不能再死,而他們的慘叫,卻被風雨遮掩得微乎其微
“發信號升絞盤,拉起千斤閘放下吊橋”提著滴血的戰刀,解決城頭敵卒的廖泉,不斷點指一名名軍官,低聲急令道,“其他人跟我一起,守住城門。大軍入城之前,任何人不能後退半步,就算是死,也得給我死在陣前!”
留下少許軍兵在城頭忙活,廖泉帶著悉數上城的其它軍兵,順著城牆馬道,直撲城門洞。那裏還有兩排藏兵洞,焉知裏麵的城門守卒不會添亂。
事實正如廖泉擔心的一樣,當他率眾下了城牆,衝進城門洞時,不知是哪兒出的差錯,已經有二十名敵卒拿著武器頂了出來,還有更多守卒正源源不斷的衝出藏兵洞,更有一名頭領,已經拿起一把牛角號,正鼓起腮幫子用力的開吹。
“嗖!”廖泉將手中三棱刺向那頭領奮力擲去,短刺正中其人喉嚨,殷紅的鮮血帶著氣泡從他的喉中湧出,那牛角號聲剛剛嗚嗚的響了兩聲,便帶著一個走音突然停止。隻可惜,警號依舊是發出去了,隨著城內此起彼伏的號角響起,壺關城徹底擺脫了雨夜的寧靜!
“弟兄們,衝啊!”城東暗處,紀莊聽得城中動靜,也不待城頭左三圈右三圈的炬火信號轉完,立即爆喝一聲,跟著劈手奪過旗牌親兵手中的軍號,嘀嘀噠的猛吹起來。而原本候在城頭視距之外的血旗軍兵,則按既定序列,悶聲急奔,直往壺關東門。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