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如桉比我冷靜一千倍，他語氣極淡，“您早就猜到了，不是麽？”
婆婆愣住。
“那次的車禍，傅陽差點把何初弄死。狙擊手已經在遠處蹲著了，隻要傅陽能放人，也不會是這樣的下場。”傅如桉低低的道。
“不要了……不要了……”婆婆捂著耳朵，使勁搖頭。
傅如桉道：“這件事情沒告訴您，就是怕您接受不了。傅陽罪有應得，如果不殺他，死的就是你們。您別忘了，他可是連您都沒打算放過。如果我們晚到一步，你倆死了，等待傅陽的，也不是什麽好結果，所以都一樣。”
“我讓你不要了！”婆婆像是受不住似得，整個人都崩潰了，她朝著外頭跑去，很快就沒了影。
公公指著傅如桉，恨鐵不成鋼的道：“我怎麽生出你這麽一個六親不認，連自己弟弟都下的去手殺的怪物！”
“那也不是如桉動的手啊！”我焦急的道。
可公公不聽我解釋，也走了。
傅鬱菲想了想，跟了上去。
傅如桉驅散了所有傭人，我們坐在了沙發上，沉默。
好半，宋淺才率先出聲：“傅陽真的死了？”
“嗯……”我左手食指勾著右手食指。
“我接到電話後，立馬報警，警察很快就趕過去了。本來想著，隻要傅陽沒有殺人動機，就把他擒住。可是，傅陽已經瘋了。”傅如桉淡淡的道，很平靜，語氣中沒有絲毫波瀾，仿佛在一個和他毫不相幹的事情。
我接著道：“他撞了我們，我們被壓在車下，我的腿，不知道紮在哪裏了，很疼，動不了。傅陽把我拽了出來，我隻感覺好痛，腿上的傷口很長很長……我祈求他，殺我可以，不要殺婆婆，那是他親媽。可他真的發了狂，六親不認。我當時已經在死亡邊緣了，要不是狙擊手及時，恐怕他真的會殺了我，然後燃爆車子把婆婆也……”
宋淺長歎了一口氣，“他確實是自作自受。”
蔡越低聲道：“我以為他一直在監獄裏。”
“我們怕婆婆難過，所以一直瞞著這個事情……其實，婆婆也不會去細查的，也沒什麽人脈……我們本來想著，等傅陽無期徒刑出來後，婆婆這麽多年沒見，感情估計也淡了，到時候再告訴她這個結果，興許也能接受……沒想到，公公竟然……”
我抓住了傅如桉的手，掌心都是冷汗，“如桉，我們該怎麽辦啊？”
傅如桉抽出一張紙巾，給我擦著掌心，“該怎麽辦就怎麽辦，事情真相本來就如此。”
“可是我怕媽接受不了……”我。
“她其實早就猜到了，但一直不敢麵對而已。”傅如桉道：“我把你送了醫院後，聽救護人員，媽從車裏頭被救出來的時候，是有著一些意識的。那就是，她也聽到了那聲槍響。隻是她潛意識裏不敢去承認這個結果，一直裝成傅陽還活著的樣子。不然這麽長時間，她怎麽從來沒去過監獄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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