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別說話，我幫你治療。”周文說著就準備要使用人皇之力治愈月讀。
月讀卻伸手握住了周文的手，咳著血說道：“沒用的……咳咳……我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咳咳……天災之體……咳咳……不是天災級以下的力量能治療的……咳咳……周文……”
月讀手指用力想要抓緊周文的手，可是因為指骨都斷了很多節，怎麽抓都抓不緊。
“我在這裏，你說。”周文連忙用雙手握住了她的手，將人皇之力傳了過去。
“我……以前從不知什麽是害怕……可是現在我怕了……真的怕了……”月讀臉色蒼白，氣若遊絲，無神的眼睛中滿是恐懼之色：“你們人類有輪回之說……可以有來世……咳咳……可是我們這樣的生物，沒有親人，沒有朋友，與這個世界沒有任何聯係。一但死去，那便是真正的煙消雲散，不會在天地之間留下任何痕跡……咳咳……沒有誰能夠證明我在這個世界存在過，好像我原本就是虛幻不存在的一樣……我……我真的好怕……好怕……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過……咳咳……還是說……我的存在……原本就隻是一場沒有任何意義的夢……”
“不會的，你是真實存在的。”周文感覺月讀身上的生機越來越弱，即便是把人皇之力輸入她的身體內也沒有用，難以阻止她的生機變弱。
“周文……你們人類不會明白……我不怕死……可是我真的好怕……好怕自己被這個世界徹底遺忘……你能幫我在這個世界留下一點什麽嗎……哪怕隻是最微不足道的東西……”月讀斷斷續續地說著，看她的情況，似乎連神智都開始有些不清楚了，眼睛好像隨時都會閉上一樣。
“你說，我要怎麽做？”周文連忙問道。
“能夠死在心愛的人懷裏……我本應該滿足了……咳咳……可是我還是有點貪心……想要得到更多……想要在你的生命中留下點什麽……我是不是太貪心了？”月讀幾次都好似快要喘不上來氣的感覺。
“沒有，人本來就是貪心的，你貪心，那說明你已經是和我一樣的人了。”周文見月讀的情況十分不妙，輕歎著說道。
“能聽到你這樣說……我真的好高興……咳咳……隻有你願意把我當成一個人……如果可以……我想作為一個和你一樣的人死去……作為你的太太死去……哪怕隻是名義上的……咳咳……縱然這個世界沒有任何地方再有我存在過的痕跡……至少我還是周太太……”月讀說著，嘴裏不斷地咳出血。
“這……”周文微微一怔，沒想到月讀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對不起……是我讓你為難了……我始終是一個異類……怎麽有資格成為你的妻子……我不配當周太太……對不起……我……不該……說……這些……”月讀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生機已然瀕臨滅絕。
“不……你當然……”周文心中有些難受，覺得不該讓月讀這樣死去，抱緊了月讀。
“別說……用你們人類的方式……告訴我答案……也是最後的訣別……”月讀閉上了眼睛，將那被鮮血染紅的嘴唇微微抿起。
周文心情複雜，見月讀花容慘淡，宛若雨中即將凋謝的鮮血，不由得心生憐惜，微微低頭，就要印在她的紅唇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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