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葉子耐不過秋風的蠱惑,一片片飄散在院子裏,重浮橫抱起暈厥的許戍言,不顧身後的阿進講著什麽,徑直往許戍言的院子裏走去。
看著前麵腳步不穩的重浮,阿進大氣不敢喘一下。他那位有條不紊的主子,如今正赤著腳,一步步走在剛下過雨的涼地上。
阿進也知道,王妃是動怒了,阿進知道的事,王爺自然也知道。可他這般急切的追出來,總歸會駁了旁人的顏麵。
比如說,那從重浮房裏探出頭來咬牙切齒的嚴月兒。
“王爺,王妃這是怎麽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重浮還未走進許戍言的院子裏,便被從飛羽房間裏出來的清荷看了個正著。
“王爺,您怎麽光著腳,還是讓我來吧。”許戍言胸前一抹嫣紅,刺痛了清荷的心。卻也發現了如今的重浮赤著腳。
“不用,快去請廖意。”重浮如是說著,腳下卻沒有放慢步子。許戍言胸前的血液涓涓流出,讓重浮皺緊了眉。
“是誰要找我?”廖意本就沒有離開許戍言的院子,如今聞聲而來,見重浮懷裏的許戍言,沒有一丁點的驚訝。
“快幫她止血。”重浮無意與他廢話,小心翼翼的將許戍言放回床榻,極其不耐的對廖意放下了架子。
廖意沒有慢下手裏的動作,他一早就知道嚴月兒在重浮房裏,許戍言重傷未愈,自是要吃些苦頭。
“怎麽,王爺屋裏藏著的佳人走了?”將血止住後,廖意對身後站著的重浮挑眉笑著。
廖意給許戍言醫治這段時間裏,重浮一直沉默不語,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許戍言蒼白的麵容不放,直到廖意喚了他第二聲,他才有了反應。
“她可無礙了?”重浮輕聲問著,藏在袍子裏的手緊緊捏著。
“若是將你的心頭血取出整整一碗,你可會無礙?”廖意不以為然,嘴角帶著一抹嗤笑。
床榻上的許戍言似乎極不舒服,眉頭稍蹙間悶哼一聲,惹得廖意和重浮同時看了過去。
“本王…對不住她。”重浮掐了掐手,許戍言為他做的一切,他自然銘記於心。
“重浮,戍言她為了你,差點丟了一條命。”廖意長歎了一聲,“你可知那日昏厥前,她都說了些什麽?”
廖意離床榻遠了些,不忍看到許戍言的病容,那日他來的湊巧,剛好聽到了許戍言的“遺言”。
“她說若是不幸身死,這一身傷便是在東宮受的。重浮,她心裏有你,處處為你著想。隻是,你是如何想的?”
聽了廖意一番話,重浮眼眸裏閃過一絲詫異,許戍言喜歡他,他一開始就知道,又或者說,整個成都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許戍言喜歡重浮。
隻是,重浮緊了緊手,抬眼看著床榻上雙目緊閉的女子。她似乎和以前不一樣了,成親那日,在許戍言的眸子裏,再也看不出一絲喜歡。
而如今,廖意卻對他說,她喜歡他。
“本王是如何想的,你不必知道。”重浮深褐色的眸子一沉,那床榻上的女人,莫不是還惦記著成親那日兩個人的賭注。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