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他嗓音沙啞,冰冷的臉上晃過一瞬的茫然,“我竟沒想過,你喜歡這種類型的?”
我看向那跪著的人,都很青澀,年紀還不大,皺眉不懂他的意思。
“抬頭。”裴佑晟嗓音淡冷。
那幾個小倌雖然渾身在哆嗦,可還是乖乖的抬起來頭。
稚嫩的臉龐,帶著青春的朝氣,恍的看起來,竟然跟娃娃臉有幾分相似。
“……”
巧,真的巧得很!
我回頭掃了一眼老鴇,老鴇早就驚慌的打開門進去了房間。
“皇叔以為呢,不就是尋常的尋個樂子,鬧的跟多大的事情一樣。”我仰頭看著他,“我還當皇叔是真的動心了,所以見不得我跟別的男人有往來。”
“你的尋常是經常?”他傘下,遮住了大半的雨,幹燥清爽。
我不等說話,他低頭兀自笑了笑,“不說我還差點忘了,原先那青樓,你也不是那麽混進去的,我那時還當你年幼,興趣使然,隻是沒想到你是真的喜歡。”
“退下吧。”他的嗓音淡淡,微微抬高了。
剛才還跪在他腳邊上的小倌,像是得了赦免令,使勁磕了個頭,就迅速的散開,活脫脫像是見了鬼的。
“皇叔既然如此在乎我,那不如立我為皇後。”
我走近了幾步,笑容不曾落下。
可對峙的氛圍,卻分毫沒好轉,依舊是冷銳緊張,我跟他就像是棋盤上的廝殺,步步為營,不停地試探。
他隻垂眼看著我,那張臉上從來都很難看的出來喜怒哀樂,沒回答,看著也似溫柔,也似絕情。
真是讓人捉摸不透的人。
“緒景陽怎麽樣了,還活著嗎?”我主動提起這個話題。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眼尾揚起不虞的弧度,“很在乎?”
“不是。”我誠懇的看著他說。“隻是覺得,若是真的被你殺了的話,也好每年去祭拜一下,緬懷一下。”
“畢竟他因為我而死,我注定是要欠這個永遠都還不清的人情,既然不能為他守寡,那就在心裏為他立起一座墳墓。”
他接話,“時時刻刻的記得,守不住身,就為他守一輩子的心?”
也不知道是寒風更冷了,還是他說的話陰涼,我胳膊上都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我沒再說話,抬頭看著他,巧笑倩兮。
他的麵色如寒,吹了一聲哨,一匹黑色的馬,仰頭嘶叫,飛奔進來。
哦,他的專屬戰馬,也是百戰不敗,帶他廝殺遍野的戰馬。
乖順的低頭伏下身,毛色都油亮有光澤。
他鉗住我的腰,把我帶到前邊去,扣住我帶動韁繩,雖未說話,但是明顯感覺出來不虞,因為馬的速度更快了,幾乎瘋狂的在前行。
風連帶著雨,嗖嗖的刮著我的臉,我被風吹的眯著眼,回頭看著他,看到他鋒銳的下頜,線段硬朗緊繃,看到那微微有些泛起的胡渣。
心下一動,忍不住問:“若是那丹藥成了,你會給她嗎?”
風把我的話吹散了,他低頭,眉頭緊皺,“嗯?”
“沒什麽。”
我笑了笑,依舊窩在他懷裏。
他卻錯意了,咬著牙關在我耳邊說:“不用擔心,他還活著,活的好好的,一時半會的死不了,成不了你的心頭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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