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惹不起的人物，在申商會地位僅次於常，可做工程夼工機械真的不行，通常都是拿到項目後轉包分包，自身技術力量達不到要求。”
“現在招投標的前提就是嚴禁轉包分包啊。”
“在臨海哪個敢舉報他，就算舉報了誰來查？隻要工程質量達到要求就皆大歡喜，”鐵逵道，“軒城這邊的項目，我可以在馮驚濤麵前擺擺老資格，直言不諱做不了別硬做，不然很吃力的，他好歹賣我幾分麵子。白洋那邊鬧得比較僵是因為鄭南通接到舉報動真碰硬地查，馮驚濤請申領導出麵打招呼都沒轍，雙方算結了仇。”
這麽來鄭南通倒是正義的一方！方晟心裏沉甸甸的。
鐵逵又：“從工程質量等方麵考慮，不建議讓夼工機械進入潤澤市場；但之前你已得罪了常，申商會勢力遠遠超過你想象，所以……哪怕拒絕也得委婉些、巧妙些，把鄭南通當作擋箭牌也可以，總之不要正麵衝突。”
謝過鐵逵的指點，方晟內心深處更沉重了。
轉眼間到了傍晚，方晟正在考慮是不是約蘇若彤遊泳，夏正淳象做賊似的從微掩的門縫裏鑽進來，輕聲道：
“不好意思影響方書計下班，迎…有個重要情況向您匯報。”
“你。”
夏正淳想了想先轉身反鎖好門，聲音壓得更低：“已經查到鐵樹開花貸款公司的源頭，也就是資金來源，它就是——潤澤合作商會！”
他以為方晟會震驚萬分，誰知方晟眼睛都沒眨半下。
聯想吉林提供的情報，潤澤商會與鐵樹開花貸款公司、陵河區事件基本串成一條線，唯一疑惑就是——
“商會跟婁伯林什麽關係？”方晟問，“鐵樹開花貸款公司的高利貸把陳洛逼上絕路，婁伯林憑什麽出麵幫他借銀行貸款；陳洛一跑等於放了婁伯林的鴿子，這口氣能咽得下去？”
“準確地放了婁成坤的鴿子，”夏正淳笑道，“陳家集房產公司、陳洛就是婁成坤的白手套，陵河區真正的開發商應該是婁成坤。”
方晟一聽就明白：“陳洛是陵河區的項目經理，具體負責開發事宜，所以當陳洛資金緊張時，婁成坤真以為開發房產需要，不惜讓婁伯林跑到申城要貸款！”
“婁成坤和陳洛以前是真正的鐵哥們，很顯然在陵河區開發上，婁成坤所托非人，而陳洛利用了朋友之間的信任，”夏正淳看著筆記本，“眼下還有兩個疑點有待調查，一是如方書計所，婁伯林為何忍下這口氣沒跟商會翻臉；二是陳洛好端端借什麽高利貸。尤其第二個問題弄明白後，陵河區相關利益方的關係就基本理順了。”
“其實不管陳洛出於什麽原因借高利貸，商會都應該對陵河區爛攤子負責，可以這樣理解麽？”
夏正淳明白方晟話裏的意思，深深吸了口氣，道：“這就是我拖到這會兒才過來匯報的原因，方書計，從潤澤乃至臨海，商會勢力強大到您難以想象的地步。這麽吧方書計，據我在申紀委一位私交很好的朋友統計，近五年來栽在商會手下的處級以上領導幹部人數是申紀委直接查處的2.4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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