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屋淡青色門簾,掀起裏麵映入眼底的是老派的桌椅布置,而向裏屋瞧去,偏左邊的上方是崔先生的臥屋,而右側的則是書房。
崔先生在書房正打算在看一遍準備的內容,年紀大偶爾記憶會出現狀況,免得惹人笑話;花婆子安置好雲玨和雲玥,轉身回屋伺候崔先生。
花婆子內心不解,也有些驚訝先生的抉擇,這些時日她是最清楚先生的糾結和決定,她也看在眼裏,先生對於兩個學生的喜愛。花婆子也不敢怵先生的眉頭,斟酌了一番說的話與:“先生為什麽決定要收兩個關門弟子?”這關門弟子是兩個,傳出去也不好聽啊,關門弟子不就應該意味著是一位麽,出色的到應以她為最後的關門、不再收生,可這說的也不順。
崔先生翻個身,用自己的另一隻手壓在椅柄處、支撐著身體,又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看著:“就算我收下四姑娘,最壞的結果也不外如是,那我又何必躊躇。”此話說得,頗有幾分邏輯,收下來對自己幾乎沒什麽影響,那想要為什麽不遵從內心的想法,反正年紀大了也不缺什麽了。
花婆子臉色僵直,聲音停了好一會,頓時沒說出話,猶豫著、像是在找著蹩腳的理由:“先生身體要緊,多費些精力不妥。”果然,找出的理由不怎麽讓人信服。
“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還能拖個幾年。”此時崔先生的聲音已經有些降下來了。
可能是崔先生自從來了沐府後,對於花婆子的打壓越發的嚴苛,或許是和之前生活的有所差別,亦是被人抽取了些好處甜頭,花婆子忍不住問道:“先生,那四姑娘究竟有什麽好的,值得先生如此側眼相待,畢竟那位的生母可......”
“住嘴。”崔先生一聲闔唳,打斷阻絕花婆子接下來惡毒發愁得話,一下子就把花婆子打回原形。
花婆子也是當說出口後,馬上意識到自己發了多大的錯誤,不管如何自己身為下人也不該如此編排辱說主子小姐,更何況那人還是跟先生學生有關的人物。
可或許也是問出了內心的聲音,因為自從四姑娘來了,崔先生臉上得笑容越發的多,性子也比以前淡然隨行,這樣得轉變讓花婆子害怕,把握不住先生的想法,花婆子怕先生處置、遣退,那自己的怎麽辦。
這三十幾年來除了頭幾年過的艱苦些,後麵的日子花婆子基本就跟著崔先生在各大世家裏吃香的、喝辣的,誰不看在先生的麵子上供奉著自己,平日裏先生也個好相處的人。
或許花婆子就認為崔先生是個好相處的,時間久了,就犯了大忌。
崔先生指著花婆子:“你滾出去,回安徽老家做個守門婆子,算我對你這些年費心伺候的底線,滾。”崔先生的語氣肯定,且不容分說,寒冷刺骨地聲音凍住了花婆子的每一塊血肉骨塊,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失了魂、磕磕絆絆地走出門口,這次在沒有給她關門的機會。
花婆子似笑似苦,在雲夢閣的門前,無聲地流淚,哭的是自己餘生的悲苦;可花婆子沒想過,跟頭幾年相比,去做個守門婆子算過的不錯的了,欲望,真的會改變人。
崔先生走到窗前,透過窗戶的紙砂,隱約看著花婆子失魂落魄地身影,緩緩地說道:“就是因為知道,才想的啊。”
“......”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