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
祝林坐於公堂之上,神色威嚴的看著跪在地上的蕭正豪。
“既然你已經供認不諱,那麽,就你殺害太子的原因。”這件事情還要稟報皇上,前因後果必須了解清楚了。
蕭正豪十分平靜,坦然,臉上也是毫無波動,“大人,罪臣與太子殿下一直有私下來往。前幾日太子殿下讓罪臣幫他......殺掉二皇子,罪臣很是為難,猶豫許久。太子殿下不滿,便用罪臣的家人威脅罪臣。”
坐在不遠處的國丈魏始源微微蹙眉,眼底劃過不解與憤恨。
祝林和魯藝聽的神色不定。
太子要殺二皇子,不過二皇子沒事,如今太子卻......
“那你為何將太子殺了?”
蕭正豪垂眸,平板道,“因為,罪臣怕太子一直威脅罪臣再對四皇子或者七皇子下手。再加上太子不容罪臣有考慮的時間,一直嚴加逼迫,所以罪臣便將太子......想著這樣,一了百了。”
皇後在後麵聽得青筋直跳,不可置信,她不相信是這樣,就算太子想殺二皇子和四皇子,但是他不可能會對七皇子動那些念頭。
皇後狠狠的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蕭氏,然後又轉眸看向公堂。
祝林神色動了動,這理由是不是有些太簡單了?
“那你是怎麽殺害太子的?經過。”
“罪臣答應太子去殺二皇子,準備好那些東西後,給太子傳信,讓太子給罪臣準備二皇子府的地形圖。那日罪臣特意帶了酒壺,裏麵是下了一點蒙汗藥的淡酒。”
“太子平日養尊處優,到太子府後麵荒院的時候滿頭大汗,罪臣便自然的將酒壺遞給太子讓他解渴。然後趁太子有些迷糊的時候,直接將他刺殺。”
祝林拍了一下驚堂木,沉嗬,“你用這些普通的劍,迷藥,酒壺,就是為了躲避追查嗎?”
“是,罪臣以為,這些平常的東西,大人或許查不出,或者會增加一些難度。”
“是嗎?據本官所查,你吩咐廝準備這些東西是在同一日,既然你想瞞過,為何又選擇在同一日呢?”
這點非常奇怪。蕭正豪若是想隱瞞,多的是方法。
隨意在大街上找兩個叫花子,給點銀子就能辦成。
而他偏偏選擇在同一日,還都是蕭府的廝。最後整合出來,非常明顯就是他。
現在看來,不管怎麽,都顯得太過刻意。
祝林問完這話,蕭正豪沉默。
蕭氏在公堂後,咬牙忍著身後那火辣辣的疼痛,眼底情緒不遮不掩的悲痛。
現在她無暇分辨蕭正豪所是真是假,她隻覺都塌了。
既然蕭正豪供認不諱,那就明他已經報了必死之心。
若是蕭正豪沒了,那麽,她與幾個孩子該如何?
蕭新廣本就是太子的人,如今太子沒了,皇後對她亦是憎惡。
唯一一個能救他們的就是那個外甥,賢王。
可惜,這些年的經驗告訴蕭氏,賢王根本就不可能會幫他們。
“蕭正豪,清楚,你為何選擇在同一日購買這些作案工具,而且到現在你隻交出那把刺傷太子的劍和剩下的迷藥,那些酒壺碎片你到底丟到哪裏了?”
蕭正豪抿著唇,“大人,罪臣已經承認一切,現在隻求賜死,希望別連累到罪臣的家人即可。”
蕭正豪完,閉嘴不言。一副他不會再多的姿態。
“你......”
祝林眯眼,“先把他關進大牢,待本官稟報皇上,再做定奪。”
“是,大人。”
蕭正豪被押下去,退堂後祝林進宮向皇上稟報查到的情況。
皇後冷冷看了蕭氏一眼,轉身,帶著下人離開,不理會她的境況。
收拾蕭氏出氣也隻是一時,不可能真的把她弄死。皇上都沒定他蕭家全族的罪,皇後也不能逾越了。
魏始源起身,沒有出衙門,而是朝著牢房走去。
剛把蕭正豪關進牢中的牢頭,一轉頭就看到魏始源跟著進來,忙躬身,“國丈大人,您這是......”
魏國丈扔給牢頭一錠銀子,“本官與他聊聊,你們下去吧。”
“這......是。”牢頭猶豫一下,再看魏國丈臉色,忙應下。
他一個的牢頭,還是不要違抗國丈大人了。
待幾個衙役退出去,魏始源走到關押蕭正豪的牢房外站定。
蕭正豪看著魏始源,輕笑,並沒有即將麵對死亡的恐懼,淡然的詭異,“老師,許多年不見,可還好?”
這稱呼,魏始源沒有任何驚異,眼神平靜,直直看著蕭正豪,“太子根本不是你所殺,你在為誰頂罪?”
“老師笑了,太子確是學生所殺,學生會以命抵命。”
魏始源搖頭,眼中帶著感慨,“你不會做這些事情,本官很了解你。”
蕭正豪笑笑,不話。
相不相信都無所謂,現在他已經承認,隻要皇上的判決下,他隻需安心等著即可。
隻希望......他們走遠一些。
魏始源見他不應生,也不氣惱,而是聊起以前,“本官記得,你是在泉州與蕭氏成親。那時候你們兩家都還隻是地方官。而且,你娶蕭氏以前,與一個姓曹的女子感情甚篤,不知......”
“老師,那些陳年往事就不必提了,當年多謝您對蕭家的照顧,雖然我父親沒有那個運氣。但是這些年,我自問沒有對不起老師的地方。太子這件事,是我所為。對不起,老師。”
魏始源沒有看出蕭正豪有什麽異樣,心中波瀾微動,但是麵色不顯。
當年......
他們年輕的時候,做地方官,雖有勾心鬥角,但也有關係好的時候。
誰能想到後續這些事情呢?
以前沒有牽扯進皇家,沒有嫁女兒進宮,不用防範彼此。
隻是,自從魏家女兒做了皇後,蕭家與唐家聯姻。蕭正豪因連襟關係,與賢王多少算是親戚。
於是,蕭家與魏始源便開始漸行漸遠。
“你真的要丟下你的妻兒,然後,獨自承擔這件事。”魏始源語氣嚴肅下來。
他口中妻兒特意咬重,大約在提醒著什麽。
蕭正豪眼簾微動,垂在袖子中的手也不自覺顫動兩下,眸中愧疚與複雜一閃而過。
“老師,我對不住他們,隻希望來世有機會能夠補償。”
“你......”
“老師,地牢濕氣重,您還是請回吧,正豪不值得您這般。”
魏始源深深歎口氣,沉默片刻,“好,既然你決定了,那就這樣吧。你的家人,本官會服皇後不要去動,至於他們以後的命運......本官不會插手。”
蕭正豪深鞠一禮,滿是感激,“多謝老師,若有來生,學生定然報答。”
“來生就算了,你好好保重吧。”魏始源又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老師慢走。”
不管老師看出了什麽,事已至此,希望就此完結。
輕水院
“蕭府?”那不是宮瑞淵的姨丈嗎?怎麽和太子牽扯上了恩恩怨怨,還真是複雜。
秋玥兒聽下人了傳滿京城的結果,微微驚訝了一下。
“郡主,殿下,皇上的決斷下來了,你們猜怎麽著?”脫脫一臉神秘的賣關子。
洛瑄吐出葡萄皮,“看你這表情,莫非有什麽意外?”
秋玥兒也轉頭看他。
脫脫睜大眼,“殿下,您猜的真準!不愧是聰明又帥氣的美男子。”
“行了,這個時候不適合拍馬屁,快揭曉答案。”
“好嘞。皇上暫時關押蕭正豪,讓祝林將所有來龍去脈弄清楚再宣牛”
秋玥兒翻白眼,這點她早就想到了。
蕭正豪的解釋那麽蒼白,證據都不全,怎麽可能就這般武斷的定罪。
洛瑄也是賞給脫脫一個嫌棄的眼神,“去給本殿和郡主泡茶,你這次關子賣的不成功。”
還以為有什麽大的劇情反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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