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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刺繡(1/5)

作者:陸和壽字數:45824更新時間:2019-04-13 15:0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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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熱打鐵”今猶在

    打鐵,是我國最古老的手工藝之一,早在春秋戰國時期,冶鐵鑄造作坊就已經出現。在幾千年的中國農耕社會裏,犁鋤鍬耙,是農民土裏刨食最重要的勞動工具,因此,打鐵手藝與農民休戚相關,是不可或缺的。隨著農業科技的發展,勞動密集型農業逐步向技術型現代農業轉化,曾經在廣大農村充當重要角色的鐵鋪在數量上也就隨之急速減少。

    打鐵要靠硬功夫

    新中國成立初期,屏南全縣有大鐵鋪七十多家,流動鐵鋪二十多家。其中雙溪鎮一度是縣內鐵鋪數量最多的,在0世紀80年代有十二家。當時,“叮當叮當”之聲終日回響在大街巷。如今,景況已不如前,隻剩下一家夫妻店了,但這家鐵鋪生意依然很好。

    臘月裏的一個陰雨,筆者前往這家鐵鋪采訪。現年五十四歲的鐵匠鄭光榮正與四十九歲的妻子陳傳秀一道修理一把缺嘴的鋤頭,這是輕活兒,鄭師傅邊幹活邊聊起他的打鐵生涯。他十八歲拜師學藝,吃盡了苦頭。常言道“打鐵要靠硬功夫”,的是打鐵不但要有過硬的體質,還要有過硬的技術。不少人打鐵因吃不了苦頭便半途而廢。鄭師傅,打鐵苦,最苦的要算打鐵磚。過去,沒有熟鐵,鐵料來自本地生產的土鐵,雜質多,一塊毛重十斤的鐵磚要經過多次燒煉鍛打,最後變成隻有六斤重的熟鐵。他這樣描述當時打鐵磚的情形:把鐵磚放入爐灶後,立刻來回拉動風箱將木炭燒旺,鐵磚隨著灶火的升溫,由褐黑色漸漸變成暗紅、豔紅。這時,師傅一手握長柄鉗夾出鐵磚快速放在鐵墩上,一手舉起鐵錘領著徒弟狠命地敲打。被敲打的鐵磚在高溫下很容易氧化,因此火星四濺,劈叭作響。飛濺的火星極易傷人皮膚,剛入道的學徒遇此情形往往會心慌手亂,而此時,正是打鐵磚的最好時機,師傅會大聲吆喝:“快!快!”於是,密集的打鐵聲和師傅的吆喝聲響徹鐵鋪。“趁熱打鐵”這個成語就道出了其中道理。

    改革開放以後,鋼材市場放開,有了熟鐵,鐵匠的勞動強度減輕了,婦女也可以從事打鐵手藝了,所以,鄭師傅便讓妻子做他的幫手。

    鍛打定型有訣竅

    鄭師傅,要打造一件既好用又美觀的鐵器是件不容易的事。這期間,不但在技術上有很多訣竅,師徒的默契配合也是關鍵。鍛打過程中,師傅使用錘,運用敲、拖、點、碰、觸等手法,就像是“提示語言”,掄大錘的徒弟要依照師傅的提示把握用力。手起錘落,無論是師傅的錘,還是徒弟或幫手的大錘,都要把握落錘的準確度。所謂準確,一是指力量準,下力太輕對定型無濟於事,鐵料會急速降溫,得重新燒料;下力太重會使鐵器嚴重走樣。其次是指位置準,該打器具頭,莫敲器具尾。直到器具已顯模型後,大錘就該休息了,由師傅錘輕敲慢打。鄭師傅,初學時很難掌握要領,一錘下去,不是重了就是偏了,師傅就得返工再打。

    鄭師傅,鐵器定型是個反複的動作,取出燒紅的鐵料,緊敲急打,完善器具的棱角後,再加熱,燒紅,再取出鍛打,如此反複,直至成型。

    好鋼用在刀刃上

    鄭師傅指著一把已修好的鋤頭,鐵藝最難學的是下鋼,隻要是鋤頭與刀具,都得下鋼,而鋼料下在刀鋤上的多少與分布部位,往往成為顧客評定刀鋤好壞的標準。下鋼有“明鋼”與“暗鋼”兩種,所謂明鋼,就是“以鋼包鐵”,即將刀鋤等鐵具的刃口用鋼包裹著錘打,講究的是緊密結合;所謂暗鋼,就是“鋼鐵相融”,即在刃口上鋼與鐵混雜在一起錘打,講求的是均勻融合。所以,下鋼技術的高低從一定程度上可以考量一位鐵匠的綜合技術水平。俗話,“好鋼用在刀刃上”,這是千百年來總結出來的一條經驗。

    鄭師傅,鐵器打成後必須經過一道關鍵的工序,即淬火。淬火看起來隻是冷卻鐵器的一個過程,其實不然,淬火關乎一件鐵器的軟硬度,如果是刃口鐵器,還關係到刃口的鋒利與否。淬火時,將鍛好的鐵器放入水內,“哧啦”一聲,熱氣騰起,即可取出。此前須把握鐵器的溫度,太高了,淬火後會走樣變形;太低了,刃口軟,用起來不鋒利。最後一道工序是回火。鐵器淬火後硬度偏高的,往往出現變形走樣,而且脆性大,甚至出現細裂紋。若如此,可將之重新回爐加熱,以調整硬度,直至鐵器軟硬適中,用起來才會又鋒利又有韌性。

    近年來,許多鐵鋪關門停業,鐵匠紛紛改行。但依然有不少師傅沒丟老本行,始終堅守著鐵爐鐵墩。鄭師傅就是其中之一。他,自己娶了老婆,蓋了房子,還供養兩個孩子上大學,這門手藝功勞不。盡管現代科技不斷發達,有了更多農業機械,但沿襲幾千年基本農具像鋤頭、柴刀等卻照樣要用。他相信,隻要有農業,這些勞動工具將永遠不會消失。他,隻要身子行,打鐵這碗飯今後還要吃下去。

    (原載008年月1日《閩東日報》)

    做桶行業的興衰

    0世紀70年代,屏南縣城鄉每個家庭裏都有好幾個形狀不一、用途不同的木桶。廚房裏蒸飯的飯甑,往井裏打水的水桶,洗菜洗碗的抱桶,洗身子的澡桶,洗腳的足桶,寢室裏女眷用的馬桶,廁所裏的糞桶、尿桶等,幾乎與人們的吃喝拉撒緊密相關。如今,木桶在村民家漸漸地消失,做桶這個老行當現在情況又如何?

    花亭,是屏南縣城最古老的街巷之一,在古巷東邊有一家做木桶的作坊。做桶是木工的一種,木工有大木、細木、圓木之分,蓋房屋的稱大木,做家具雕花刻鳥一類的叫細木,專門做圓體容器的叫圓木。張大偉從二十歲跟隨哥哥學做木桶,至今已近四十個年頭。據張師傅回憶,他學藝那時,做桶是很吃香的行業,有做不完的活。師傅很難請,要提前約定日子,一般都是被人請到家裏做活,東家待師傅如上賓,好煙好酒招待,工錢頗高,在那人民公社集體化的年代,做桶一工資抵得上生產隊裏幹三活。0世紀80年代後,木桶漸漸被興起的塑料、鋁製品代替,尤其是家用電器問世,電飯煲、高壓鍋代替了飯甑,做桶行業受到了致命的衝擊,做桶師傅紛紛改行換業。雖然如此,但也有一些桶具是任何產品替代不了的,如釀酒時蒸米的大飯甑,這種飯甑口徑六公分至八公分之間,體高八公分至九公分,能蒸一百多斤的糯米,需要兩個壯漢扛著上下鍋。目前,農家和酒廠對飯甑需求量還是較大的。另外,就是閨女出嫁時陪嫁的馬桶、衣桶、足桶、水桶,俗稱“四件套”,雖然有人用瓷製尿盆陪嫁,但農村大多數人還是喜歡油漆的馬桶,大紅大紫,意味著大吉大利。有了這些特殊的需求,做桶行業才能有一線生機。讓張師傅感到興奮的是,近年,上海一家賓館老板陸續向他訂做一批澡桶,每個售價四百五十元。據,澡桶比瓷缸衛生、無汙染,入浴時使人有回歸自然之感,很受消費者歡迎。張師傅,盡管做桶行業很不景氣,但在城關至少還有四家木桶店。

    翠屏路南段,原是屏南舊車站最繁華的地段,現在車站搬遷,舊城改造,一半的街麵已拆遷,在另一半老舊磚木結構房子中有十幾家做吃和賣傳統日雜用品的店麵,其中有一家*木桶。木桶店的老板叫陳回山,九十一歲高齡,手腳利索,神清氣爽,令人驚歎。老人自197年開張木桶店,風風雨雨三十六年,如今已是兒孫滿堂,衣食不愁,但他不肯歇著。用他的話,聞慣了木頭味,喜歡擺弄這些大大的木桶。老人很健談,木桶生意大不如前,原來一可賣幾十個,如今隻賣幾個。但也有出乎他意料的時候,外地客商來了,一下子就賣了十幾個的也有。00年秋,一位旅居美國的華裔回鄉省親,看中了他的產品,一次就買了七十個飯甑。此後,這位華裔每年都向他*一批飯甑,產品出口美國,老人感到很欣慰。

    問到做桶這一行當今後會不會消失,陳老,雖然市場需求量了,但這隻是從大眾化角度而言,許多人仍然喜歡使用木桶,這與我國傳統家居與飲食文化密切相關。所以,木桶行業是不會消失的。最令陳老擔憂的是,目前,做桶藝人大多上了歲數,年輕人不願學,這門手藝怕會失傳。

    (原載008年1月9日《閩東日報》)

    一抹正在淡去的釉色

    秋收剛剛結束,屏南縣棠口鄉三座陶器廠便相繼開工。由於近年陶器市場蕭條,廠主隻好農忙種田,農閑製陶。他們都是傳統陶藝的傳人,艱難延續著這份祖傳家業。

    這三座陶廠都在0省道沿線,一座在貴溪村硋廠自然村,另兩座在鄉所在地棠口村。

    從選土、配釉、製坯到燒窯看火,五年才學成

    閩東方言將“陶”叫作“硋”,硋廠村因世代製陶而得名,這個村都姓吳,先祖吳升舉在清乾隆年間就開始製陶。現年五十三歲的吳京書是第七代傳人,也是這個村製陶高手之一,他介紹,陶坯有大陶陶之分,所謂大陶,是指大件的陶器,如水缸、酒壇等,陶就是件的陶器,如缽、甕、罐、壺、瓶一類。吳京書,學會製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般人一生隻能精通一種陶,大多善製陶的做不了大陶,善做大陶的做不了陶。

    吳京書,製作陶器第一道關是選擇陶土,這裏使用的陶土大多是深藏在黑土層以下的白夾泥,白夾泥也因地與深淺而異,因為所含的成分不同而導致耐火程度不一,有的白夾泥能耐一千二百攝氏度的高溫,而有的白夾泥燒到八百攝氏度便開裂、變形了。吳京書,要學成一個陶器師傅,從選土、配釉、製坯到燒窯時的看火等一係列技藝,沒五年時間是學不成的。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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