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棠又羞又憤,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的一片好心被辜負了,還是因為自己對麵的人原來並沒有把她放在眼裏。
“對不起!”她眼眶內水光翻滾,胸口像壓著一塊大石頭,“是我僭越了。您見多識廣地,這些道理想必比我明白。您覺得怎樣處置李家好就怎樣處置好了,我,我沒有置喙的餘地。我隻是擔心裴家被那些豪門世家聯手坑害,是我多心了。您家一門四進士,若是連你們家都抵擋不住,其他人家就更不要了。何況你們家還和顧家聯姻,顧昶這個人很厲害的,他肯定會幫你的。”
前世,李家那樣,顧昶都一直庇護著李家,裴家比李家底子厚多了,兩家聯姻,是強強聯手,她在這裏亂嚷些什麽?
瞎操心!
鬱棠如坐針氈,片刻也留不住了:“您那邊肯定挺忙的,我就不耽擱您了。我先告辭了。”
明參加講經會的人家都到齊了,肯定很熱鬧,她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
她在廂房裏跟著母親好好抄幾頁佛經好了。
母親給裴老安人抄的佛經隻差最後兩頁了,她就給自家的父兄們抄段佛經好了。
鬱棠勉強朝著裴宴福了福,轉身就走。
裴宴呆在了那裏。
在他心裏,鬱棠就像那海棠花,不管風吹雨打怎樣凋零,隻要遇到點陽光就會燦爛地開花。他不過是調侃了她幾句,她怎麽就突然傷心地眼淚都要落下來了呢?
難道是他太過份了?
應該不會吧?
當初她拿他們裴家做大旗的時候不是挺堅強,挺有道理的嗎?
被他捉住了都能堅決不認錯,堅韌地和他虛與委蛇的。
他望著鬱棠身姿挺拔卻又顯得有些落寞的背影,一時間有些無措。
應該是他錯了吧?
要不然她也不會這樣生氣了。
雖然她的他都知道,但她來告訴自己,總歸是一片好心吧?
看她挺傷心的樣子,要不,他就低個頭……好男不與女鬥,他低個頭,也是他大度……
裴宴想想,覺得自己挺有道理的。
他喊住了鬱棠,道:“我那邊雖然挺忙的,但你不是要見我嘛?我想肯定是有要緊的事。正好李家的事我想你也應該知道,也到了我散步的時候,就跟你來一聲。”
鬱棠在心裏苦笑。
她既然知道了自己在裴宴心中的地位,她肯定就不會去討人厭了。
“您比我考慮得周到,這件事肯定得您拿主意了。”鬱棠客氣地道,麵上帶著點笑,顯得溫婉又順從。
裴宴心裏卻覺得不對勁。
他是見過鬱棠大笑的,那種像陽光一樣灼熱的笑容,從眼底溢出來。再看她現在,雖也在笑,卻帶著幾分矜持。
裴宴知道哪裏不對勁了。
她眼底沒有笑。
對他的笑,不過是客套罷了。
這讓裴宴不太高興。
她從前在他麵前,就是客套都帶著幾分特有的狡黠,仿佛算計他也算計得理直氣壯,就好像……好像他是自己人,她知道他就是生氣也不會把她怎樣般……地信賴著他。
是的!
是信賴。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