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謝顯之慷慨激昂地勸母親曹氏時,謝慕林也迎來了一位客人。
謝映容目光閃爍,嘴上親親熱熱地跟她搭話,問候她的病情,雙眼卻不停地掃視櫃子間內外,然後再盯著她身上看,完全不象是一位真心關心姐姐身體的好妹妹。
就連跟在謝映容身後監視她的婆子,都有些看不過去了。
謝慕林心知肚明謝映容是想找什麽,卻裝作沒事人一樣,回應:“三妹妹有心了。我的病情已經大為好轉,大哥又給我送了吃食茶水過來,我沒什麽大礙的。這屋裏又冷又氣悶,三妹妹還是回外頭去吧,別著了涼。”
謝映容有些吃驚地將注意力轉回到謝慕林身上:“大哥給二姐姐送了食水來?我……”她眨了眨眼,忽然露出了傷心委屈的表情,“我昨兒也想給二姐姐送些吃食來的,可錢媽媽凶得很,不許我多拿點心,東西不夠——明明大姐姐不想吃時隨手丟了,大哥教訓大姐姐要珍惜食物,錢媽媽也沒什麽,反而還道點心多得很,讓大哥別怪大姐姐……”
這姑娘是隨口就要挑撥離間哪。
謝慕林觀察了她這麽久,心知她根本沒想過要給自己送食水,便也隨口回她:“沒關係,反正我昨一直昏迷不醒,你送了吃的來,我也吃不了。倒是你若能給我喂點熱水就好了。我醒過來時,喉嚨幹得不行,這點最難受!”
謝映容不自然地幹笑了下。上輩子她一直在謝映真榻邊侍疾,足夠姐妹情深了,可後來謝家落難時,謝映真也沒為她著想過,一再破壞她的姻緣前程,害得她隻能所嫁非人,連性命都丟了。如今重活一世,她哪裏有心情關心對方的病情?反正人死不了,她事後幾句好話,把人哄回來就是了。
謝映容便道:“都是我不好,竟沒能從錢媽媽她們那裏弄到茶水。你不知道,父親入獄的消息一傳來,錢媽媽對我們姐妹幾個就變了臉,壓根兒不把我們放在眼裏,嘴裏什麽難聽的話都能得出來。昨兒押著我搜身,今日又非我是賊,當著眾人的麵就出言羞辱……”
站在門邊的婆子插話了:“三姑娘可不能睜眼瞎話。捉賊拿贓,您都叫人當場拿住賊贓了,還裝什麽無辜人呢?”
謝映容猛地回頭:“我沒有!那是錢媽媽栽贓給我的!”她哭著抱住謝慕林,“二姐姐,她們你就是在那會兒醒過來的,一定也聽到了吧?我什麽都沒做,錢媽媽隨便尋了塊腰佩出來,就是我偷的,我冤枉啊——”
這是在試探吧?
謝慕林把她推開了些:“有這麽一回事嗎?我雖然是被你們吵醒的,但當時神智不清,實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等我清醒過來,你們已經走了。”
謝映容拿帕子捂著臉嚶嚶哭著,偷偷看了謝慕林一眼:“真的麽?二姐姐什麽都沒聽見?我還想著,倘若二姐姐當時就醒了,興許能給我做證,證明是錢媽媽栽贓我的呢……”
姑娘,雖然那塊水晶腰佩確實是別人栽贓了你,但你也不是沒偷過東西,清白不到哪裏去。這個罪名,你就認了吧。
謝慕林平靜地回答:“我真的幫不了你,我什麽都不知道。”
謝映容繼續揪著帕子哭,眼珠子卻在亂轉。
她當時分明就是把信藏在了謝映真的被子裏,周圍再沒第三個人在,大金姨娘還離得遠。錢媽媽過來掀了被子,卻什麽都沒搜到,除了那個腰佩……
不可能!信不會刹那間就消失不見的,瞧錢媽媽的模樣,應該真的沒有找到信,那信又去了哪裏?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