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還在那裏繼續著自己聽來的話:“他老婆閨女還要替他喊冤呢,是皇後娘娘和太子爺害了他。這簡直就是放庇!皇後娘娘和太子爺是什麽人?真要害他,一句話吩咐下去就完了,還用費那功夫?不過是以為自己做了曹家的親戚,可以仗著皇後娘娘和太子爺無法無了。他哪裏知道,皇後娘娘和太子爺聖明著呢!才不會由得這些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亂來,早就請皇爺秉公處置了,這才殺了那姓王的頭。他家女人胡亂往好人頭上潑汙水,連老爺都看不下去了,這才大半夜的降下罰,把他們母女三人都給燒死了!”
謝慕林大概能猜到這些消息是什麽人放出來的了。
這是為了避免旁人拿前些日子曹王兩家的矛盾事,攻擊曹家嗎?但真的,曹家二房被王安貴長女算計了一回,生氣是必然的,去他家放狠話也很正常,暗地裏打壓,給王家母女安排個不大好的流放地什麽的,都是合理的猜測,但若曹家二房恨王家恨到要放火滅門……不至於吧?曹家也不是個個是草包,曹大姐還沒入宮呢,也還沒正式失去入宮的資格,曹家何必在這時候節外生枝?
所以,那大火到底是怎麽回事?
船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謝徽之熟練地付了船資,帶著其他三人登岸,一路往王家胡同走去。
還未到地方,他們遠遠地就能瞧見王家胡同口一帶擠滿了看熱鬧的人,還有官差在那裏維持秩序。王家族地裏隱約能聽見高高低低的婦人哭聲,大概是大火受害者的家屬吧?
謝慕林今日穿著淺藍布衫,深藍布裙,外頭罩著醬紅色的半袖,頭發梳成兩個高高的麻花辮,盤成雙鬟,除了紅頭繩與一朵絹花外,別無裝飾,跟這一帶常見的大宅門裏跑腿使喚的丫頭沒什麽兩樣。她很輕鬆地融入了人群中。謝謹之一副少年書生的穿戴,謝徽之象個廝,都不怎麽顯眼。
隻有謝映容,穿戴得很體麵,看著有幾分象是宅門裏的大丫頭,但年紀又,生得也標致,卻是個生麵孔。她往那裏站了一會兒,便有人來搭話,問她是哪家的。她想擺脫,可擺脫了一個,又有另一個上前,叫她煩不勝煩。
謝映容還什麽都沒看清楚,想找的人也沒找著,謝慕林已經聽了一圈四周人的議論了:“聽是半夜裏上打雷,降下火,把罪人家眷給燒死了!”
“放庇!哪家神棍的胡言亂語,你也能信?若真是老爺的意思,那火怎麽還把隔臂別房的王家人給燒了?聽死了幾個丫頭,還有一個姨娘和一個守門的婆子。王家六房的園子,整個都燒光了!”
“聽還有逃奴呢!王家六房不是一向名聲不錯麽?怎麽他家還有丫頭不願意留下來當差,情願逃跑的呢?”
“未必是逃奴,興許是出門去了,官差不知道,還以為她們是逃走了。”
“你怎知道她們是出門去了?家裏的丫頭出門,就算外人不知,家裏的管事和門房總是知曉的。”
“不是燒死了一個守門的婆子麽?定是她放出去的。我昨兒夜裏亥初時分(晚上1點),親眼看見王家六房旁邊的巷裏出來一輛馬車,往東邊去了。那車不就是王家丫頭們出門常坐的麽?”
“怎會有丫頭夜裏出府?你定是眼花了!”
“你才眼花呢!我是對門人家門房裏當差的,昨兒我亥初過來輪班,看得真真兒的!我敢跟你打睹!”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