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蕉笑著答應下來，決定不告訴綠綺，自己隻是個二等。反正如今出門在外，梨兒沒跟來，她幹的活跟一等大丫頭也沒兩樣了。
謝慕林走進金萱堂，先見了蔣婆子：“蔣媽媽好？傷勢可都好了？這大半年真是辛苦你守著院子了。老太太總是念叨著你，想著你回湖陰去侍候呢。如今她身邊雖然有珍珠與何媽媽在，但蔣媽媽你與她的情份又是不一樣的。”
蔣婆子聽得感動又高興，表示：“老太太這般看重老奴，真真叫老奴感激涕零！老奴也盼著能早日回到老太太身邊侍候呢。隻是這院子裏有許多老太太的東西，若沒個靠得住的人守著，還不知能不能保得住。老奴是替老太太辦事，哪裏敢辛苦？”
謝慕林笑著：“蔣媽媽這回便跟著我與大哥回老家去吧。這院子裏的東西，值錢的或是要緊的物件，都要裝箱封好，需要帶回去的，就帶回去，其餘留下來的，也都登記造冊鎖起來，一式兩份。媽媽帶一份給老太太，另一份留給蔡叔。他會定期過來清點檢查，確保東西不曾丟失。到時候你們再另行造冊留記錄去。”
這是謝老太太囑咐過的。她老人家終究還是打消了回京的主意。覆舟山一事，雖是她被謝映容騙了，但她也體會到了自己在真正的權貴麵前，是多麽的弱無助，再也不敢有奢念了，索性還是回到晚輩們身邊生活更省心些。她隻是不想見妯娌們罷了，卻並不排斥族裏有眼色的輩們過來巴結討好。這個冬，她在謝家角的新宅子裏過得快活著呢，連謝家灣老宅都不想回去了。
蔣婆子得知是謝老太太的命令，二話不就答應下來。不過謝老太太之前壓根兒就沒做過離京的準備，所以要收拾的東西多著呢，十來也未必夠，少不得要把那些大件的家具、擺設都留在京中，隻揀細軟打包。
蔣婆子猶豫了一下，又壓低聲音對謝慕林：“二姑娘這是要去見三姑娘了吧？近日她病情大有好轉，人精神多了，也鬧騰多了，整日吵著要大姐和我們把蜜蠟給她送回去——年前她支使蜜蠟偷溜出門，叫蔡老田攔往了，大姐就勒令不許蜜蠟再進金萱堂，若敢再犯，立刻攆她出府。三姑娘事後已是老實了不少，近日不知為何，又折騰起來。”
謝慕林皺了皺眉頭：“我會跟她談一談的。等二月初六過後，我們就要回湖陰了，她若能少鬧騰些，我們也可以輕鬆一點。對了……”她頓了一頓，“你們近日可有卞家或是寧國侯府的消息？那位程篤大少爺，開始親了嗎？”
蔣婆子眨了眨眼，抬袖捂口聲道：“這個麽……元宵節前俏姐兒過來送了些自家做的湯圓與花糕，倒是順嘴提過一句，是她男人走街串巷賣雜貨時聽來的閑言，道寧國侯與夫人為了孫子的親事，大吵了一架呢。寧國侯想給孫子一位不知是姓左還是姓右的姐，夫人要使壞，卻被抓了個現行，在眾人麵前丟盡了臉麵，這個年都不曾過好，一直稱病躲羞呢……”
謝慕林挑了挑眉：“左姐？右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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