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尊連著道了三聲好,也沒有太多時間和她客套,抱緊了懷裏的酒壇子扭頭訓斥沐淵白:“這都正午了,還不開飯麽,你是想餓死你師傅嗎?你這個不孝徒弟!”正廳裏或站或坐了不少人,聖尊的聲音並沒有刻意的收斂,他們聽到聲音紛紛調頭看過去,聖尊卻極為不滿的哼哧了一聲:“都看什麽看,沒見過人呀?快快快開飯,這女兒紅可是埋了好幾年的,光是聞著
都能感受到那陣子的醇香,嗯~要醉了……”
看到老頭毫不遮掩的真性情,安以繡忍不住笑了起來:這老頭行為舉止還真可愛。
不等下人領他就坐,那老頭就自己找了主座坐下,拿著筷子率先開動。
沐淵白和安以繡交代了一聲,坐在老頭身邊陪他喝了起來。
“徒弟啊,這個女兒紅可真香,我先和你說好咯,你可不能和我搶,要喝酒的話你去喝其他的酒,這壇女兒紅是我的,你一滴也別想沾。”
就算是坐上了桌子,聖尊也抱緊那壇女兒紅,生怕沐淵白把酒壇給他搶走。
沐淵白搖了搖頭,勾起嘴角:“你慢點喝,沒人和你搶。”聖尊沒有回話,拿出腰間懸掛著的酒葫蘆,抱著酒壇子將裏麵的女兒紅悉數倒入酒葫蘆,直到酒葫蘆被整個兒的灌滿,他才塞上木塞子,如獲至寶的放在自己身邊,抓起還剩半壇女兒紅的酒壇子大喝一口
。
醇香的酒水順著他的下巴流到滿是皺紋的脖頸上,打濕了他的衣襟。
在沐淵白以為老頭隻顧得上喝酒的時候,他突然說話了,聲音之中居然帶著一絲哽咽:“真好,你這個傻徒弟還活著。”
聖尊基本上都是沒心沒肺的模樣,這樣的真情流露確實少見。
聽到他這麽說,沐淵白也想到幾年前這老頭和他說的話:“武功我全部傳授給你,現在你青出於藍勝於藍,隻怕連我都打不過你,罷了,我走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再見的機會。”
說起來,他和老頭的師徒關係來的也很突然,在他五歲時,老頭突然蹦到皇宮,站在他麵前,強迫他磕頭認師。
雖然這個師傅認得有些勉強,但不得不說老頭確實是真心的傳授他功夫,沒有一絲一毫的藏私。
剛開始的武功教授都是在宮中偷偷摸摸的進行,後來他有了府邸,便將老頭接入了王府,每日跟著老頭學習。
他知道老頭之所以要離開,是不想親眼看著他死在他麵前。
老頭孑然一身,無子無女,在老頭的心裏,隻怕已經把他當成了他的親生兒子。
若是要白發人送黑發人,著實是天下一大悲傷之事。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他也早就將這老頭當作了親人。
“師傅……”“哎,算了,我再等等……雖然你身上有寒毒,但萬一你命大呢,走吧,去府裏埋一壇好酒,倘若你過了二十五歲還活著,我就來見你,不不不,倘若你結婚生子了我再來見你,這壇酒就作為參加我小徒孫滿月宴的禮物。”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