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就不曾想過,你的同伴身陷囹圄,需要你的相助嗎?”一名三十好幾的男子瞧不上雲淺涼吊兒郎當的樣子,忍不住插嘴,話語裏隱隱有幾分指責的意思。
雲淺涼望向他,低聲念了念重要的兩字,見對方說到要點,她終是收斂了三分笑意,“你們要做的事我猜得到,所謂的相助是要讓我幫你們裏應外合,讓萬宋屍橫遍野嗎?”
“當初他們滅國時死傷隻多不少,誰曾在乎過那些人性命,你身為雲氏後人,卻把敵人的地方當家,有何臉麵回來見列祖列宗?”那人聽了她的話越發激動起來,雙目已然被怒火占據,理智在怒火裏一點點燃燒殆盡,“你能忘記自己是來自何處,但你不要忘記,這條……”
意識到接下來會說出口的話,清寂正想出聲阻止,卻來不及了。
“……命是誰給你的。”
雲淺涼眸色逐漸涼薄,盯著怒火橫生往她身上撒氣的人,眼神冷得不像話這。
等那人把話說完,她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人,語氣是秋夜的的涼意。
“那我還給你們?”
“吳叔,不要再說了!”清寂一向寡淡,第一次聽他用那般強硬的語氣跟長輩說話。
吳叔知曉話說得有些過了,但心裏咽不下這個口氣,還是補了一句,“你還得了嗎?”
“還得了的。”雲淺涼語氣很輕,輕得這時有一陣風吹來就可以將之吹散的地步。
清寂臉色一白,心知她所說的方法,出聲吩咐奴婢,“小姐連日趕路太累了,趕緊伺候小姐去休息。”
寂棲遲跟大家解釋了一番,將雙方情緒安撫妥當,而後才疲憊的與清寂回到兩人自小住的院子。
清寂落在後麵,把門扉關上,背對寂棲遲出聲。
“阿遲,算了吧。”短短五字,飽含無奈。
“如何算?”寂棲遲難得在他麵前露出冷漠,嘴角浮出冷笑,把那清潤公子的形象徹底撕開,“即便我妥協,其他會就此罷手嗎?勢在必行,我不站出來謀劃還是會有這樣的變故,那時處境倒轉,誰來同情我們?以前不會有,如今同樣不會有。”
清寂眼裏滿是痛苦掙紮,醫藥箱掉落在地上的聲響,未能打破屋內的氣氛。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他抱著頭,陷入無法抉擇的兩難之境,“雲家那樣的養育之恩,她都用一劍來還,萬一她執意跟我們劃清界限,我無法估計事態會嚴重到何種地步,再這樣下去,恐怕有朝一日隻能拿命來抵了。”
他太清楚家裏人的做法,勸不聽就會用強硬的手段,可那般血性,逼不得,逼到最後就剩那條命最有價值,算得清嗎?
寂棲遲上前,抱住那人。
“你要離開我身邊嗎?”
清寂狠狠地搖頭,這一路扶持著走過來,哪怕他不讚同大家的做法,但從未生過離開的念頭。
“清寂,我們已經受不起再一次的地獄了。”每一個字都無比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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