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裏,眼底綻起抹無可奈何的笑。暗忖自己真是糊塗了,這丫頭的精明又不是沒領教過,怎麽還想著要試一試呢?
想明白這來的蘇氏不再打馬胡眼,直截了當的道:“族兄,你那些藥草他都要,隻是不知道價格怎麽樣。”
“價格的話。”顧文茵笑著看向蘇氏,“京城什麽價,我就什麽價。”蘇氏聞言歎了口氣,道:“丫頭,你那些藥草要是放在太平年代,肯定能賣個好價,但現在朝廷和古蜀國打仗。雖然都是難得的好藥,可這樣的年頭,屯貨也是要冒著風
險的。所以,這價格怕是沒有你想得那麽好。”
顧文茵知道蘇氏的是事實。
真要哪古蜀國打進來了,別藥,就是金子都得扔了。
“那嬸子,那邊給出什麽價呢?”顧文茵問道。
“二兩七一斤。”蘇氏道。
二兩七一斤!
顧文茵霎時瞪圓了眼睛看向蘇氏。
二兩七是她之前準備的喊價,她原本還想著蘇氏會壓一壓價,想不到蘇氏開口就給出了這個價。
蘇氏看著顧文茵錯愕的表情,還以為她是因為價格太低,心裏不樂意。歎了口氣,輕聲道:“丫頭,嬸子知道你們采這些藥不容易,要不,你再去別家問問?”顧文茵垂了眼瞼,壓下心頭的狂喜,等覺得自己不是那麽激動了,才重新抬目看向蘇氏,道:“嬸,價格確實低了些。但正像您的那樣,世道不太平,也是沒辦法的事
。別整個鎮子,我就隻知道您家。就算知道別家,他們也沒您這個門路啊!”
蘇氏笑了笑,問道:“那丫頭,您是同意了?”
顧文茵沉沉歎了口氣,試著問道:“嬸,能再稍稍抬一點吧?您不知道,這些藥都是鄉親們冒著生命危險采的,好幾家子指著它活呢。”
蘇氏搖了搖頭,“丫頭,就這個價了,再多真的沒了。”
顧文茵便佯裝為難的朝羅遠時看去,“哥,你賣還是不賣?要不要,再去回春堂問問?”
羅遠時看看蘇氏,又看看顧文茵,稍傾,沉聲道:“賣吧,叔伯們等米下鍋呢。再,萬一回春堂出的價比嬸子還低,還好意思再來找嬸子嗎?”
蘇氏看著羅遠時的目光,笑容又深了幾分。心道:這可真是個實誠的孩子。
“既然我哥賣了,那就賣了吧。”顧文茵對蘇氏道:“嬸,明我們來送貨。”
蘇氏點頭,“行,明我在店裏等你們。”
正事妥,顧文茵站了起來,正打算和蘇氏夫妻倆告辭,突然想起鐵柱抓的那些烏梢蛇,步子一頓,看向孫掌櫃,道:“孫叔,我那裏有些烏梢蛇幹,您收不收?”
烏梢蛇幹不是什麽珍貴的藥材,且又是蛇類中入藥最多的一種蛇,聽了顧文茵的話,孫掌櫃的當即道:“收,隻是得看這蛇幹的質量怎麽樣,才好定價。”
“明我一起帶了來,叔,您看過後再給價。”顧文茵道。
孫掌櫃的當即應好。
顧文茵這才和羅遠時辭了他夫二人,走了出去。
待兄妹二人走遠,孫掌櫃回頭看向身側的蘇氏,笑著道:“老伴,這生意還是你會做,不費吹灰之力,便賺了一分銀子的差價。”蘇氏歎了口氣,輕聲道:“丫頭不容易,可世道不太平,隻有抓在手裏的錢才是靠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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