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楠沒想到鍾楠居然會駁斥自己,一張小臉登時惱的通紅,他很是不滿的朝鍾楠一望,把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倍:
“楠哥,聖人雲,千金之子不下垂堂,陛下身係社稷,豈能隨意離開京師,你不敢言也就罷了,如何還不許我進諫!”
“狗屁!”
見劉楠如此執拗,鍾楠的火氣也竄了上來,他狠狠的把桌子一拍,‘嗷’的一聲便跳了起來:
“劉楠,我來問你,若是你們家的家奴,天天把你父親關在正堂不許出門,也不讓他和你們兄弟幾個見麵,正常嗎?”
“這!”
劉楠顯然沒想到鍾楠會那自己的父親打比方,不由得楞了一愣。
他皺著眉頭想了片刻,突然把眼一瞪,高聲叫道:
“楠哥,我父親豈能和陛下相提並論?”
“怎麽就不能相提並論了。”
見劉楠還要跟自己辯論,鍾楠登時也起了興致,他把眼皮一翻,帶著一臉的不屑,滿是鄙夷的問道:
“君父君父,君既是父,子民子民,子便是民,拿你父親和陛下相比,違反了哪條聖人之言了啊?”
“這!”
劉楠聞言,登時一啞。沉吟了好一會,才呐呐的說道:
“既是家奴,豈有不讓家主出門的道理,又豈會不讓家主與親人相見!楠哥這話,說的也太沒道理了吧!”
“真的嗎?”
見劉楠掉進坑裏,鍾楠臉上登時露出了一絲笑意,他站起身來,緩緩的走到楊虎身邊,伸手在楊虎肩膀上一按,朗聲說道:
“楊虎造反之前,難道不是陛下的子民嗎?朝中的那些大臣,不就是陛下的家奴嗎?若是楊虎能隨時見到陛下,你覺得他犯得著造反嗎?”
“啊!”
劉楠沒想到鍾楠居然會在這裏等著自己,他苦惱的抓了抓自己的腦袋,帶著一臉的不服氣,很是無力的反駁道:
“話雖是這麽說,可是楠哥,天下的百姓何止千萬,若是誰想見陛下都能見,那陛下得忙成什麽樣啊?”
見劉楠已然服軟,隻是嘴裏還不肯認輸,鍾楠心裏不由得鬆了口氣。
再瞅瞅朱厚照,見這娃的臉色不知何時,已經從氣的煞白變成了激動的通紅,正在一臉激動的瞅著自己,瞧那架勢,仿佛是找到了自己出來瞎跑的理論依據一般,心裏不由掠過了一絲酸楚:
“劉楠啊!治國治家,其實都是一個道理!如果你們家的家奴借口你父親兒子多,就不讓他出門見你們,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他們在貪你們家的錢財!
聖人的話,說的固然好聽,可讀了聖人之言當了官的那些東西,有幾個能按聖人之言去行事啊!
就說楊虎吧!他們那有縣令,有同知,有知府,有學政,若有一人肯替陛下的子民說句公道話,何至於幹戈四起血肉橫飛啊?
咱們再退一步,就算是因為兒子都去京城陛下受不了,可陛下若是可以隨時出來體察民情,那幫狗官還敢這麽囂張嗎?
聖人確實說過千金之子不下垂堂這句話,可他的本意,難道就是為了把陛下和百姓分開嗎?若是如此,聖人之言,不學也罷!”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