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厭惡一個人的時候,就會無盡放大缺點,任何模樣都是使人厭惡的。
太後見不慣柳拂煙坐在床上那副懶洋洋的樣子,尤其是那雙眼睛,就像一種嘲諷,似乎訴著對自己的輕蔑。
所以她要教訓柳拂煙,把他從床榻上拉下來,讓他跪下來認錯。
姬燁華已經先太後一步拽住她的左手,打算將她拉開,太後心中憤恨,右手猛然拽住被褥一端打算將其扯下。
被褥猛然被拉下大半,柳拂煙趕緊拽著剩下的被子不願放手,他可不想讓太後把自己看光。
可惜被褥已經被拉下大半,柳拂煙本就穿的單薄,餘下的被褥隻擋住了他下半身,那隆起的肚腹因為坐姿的緣故愈發明顯,太後的眸光須臾之間變得很古怪,她死死的抓著被褥不放,死死盯著那圓潤肚腹。
哪有年輕男子挺著將軍肚的道理,而且這圓潤弧度,怎麽都像是懷孕。
可是男人豈會懷孕,難道他不是男人,隻是喜歡女扮男裝的感覺?除了這沒有更好的解釋了!
柳拂煙模樣本就秀氣,是女扮男裝倒也沒有違和感,那般灼目的視線落在他的肚子上,柳拂煙做不到忽視,隻能用另外的一雙手擋在身前。
太後除了震驚之外,已然不出任何話,她突然放手,被拉扯的被褥像被拋棄一般落回地麵。
柳拂煙將被子扯了回去,擋住身前,原本隆起的腹被掩蓋在被褥之中,再也看不出痕跡。
許久之後,太後才從震驚中回過味,帶著難以言喻的語氣道:“懷孕……這個消息倒從未透露出去,看這弧度,怕是四個多月了。既然有了皇嗣,就該安心養胎,不要整日霸占皇帝,若是胎氣不穩,容易流產。”
雖然非常厭惡柳拂煙,可她厭惡不了他肚子裏的那團肉,一時之間任她有多濃烈的怒火也隻能熄滅。
太後非常在意龍嗣。
柳拂煙:“……”
姬燁華雙眼含著複雜,站在床榻之前,太後怒容逐漸平息,雙眼望著柳拂煙的肚腹處,似乎要盯出個花來。
陳禦醫慌亂的趕來了,進入殿宇前,他看到貴妃遠遠坐在冰涼石凳上,雙手輕輕撫摸腹,無聲的用唇語了一句:“不能承認。”
陳禦醫的腳步放緩,他告訴自己要放輕鬆,太監將禦醫迎進門,然後將厚重的紅木門關上。
“臣見過陛下,吾皇萬歲。”
太後在意龍嗣,便道:“既然禦醫來了,那就替鴦妃診脈,陛下和鴦妃不懂節製,可別殃及到龍嗣。”
陳禦醫鬆了一口氣,沒敢多想,連忙上前打算為坐在床上的柳拂煙診脈。在來這裏的路上,他設想過無數種情況,最糟糕的莫過於他和貴妃的事情暴露了。
可按現在的情況看,至少他是安全的。
不過鴦妃怎麽會懷孕,聽貴妃他原是伎子出身,被趙王送進宮給質子,皇帝給他們舉行了婚禮,然後突然就回到了宮中。
見禦醫真的上前要給柳拂煙診脈,姬燁華冷笑著道:“站住。”
禦醫步伐一頓。
“朕讓你為他診脈了嗎?做賊心虛,才會迫不及待的想給鴦妃診脈,貴妃的味道不錯吧?”姬燁華一把將他隨時攜帶的藥箱扔到地上,陳禦醫雙手冰涼,餘光落在地上的藥箱上,看著跌落出來的瓶瓶罐罐,心中一陣發悚。
“怎麽了!怎麽就發那麽大火?”
“他和貴妃暗結珠胎,企圖混攪皇室血脈,朕是來懲罰他的!母後倒好,還讓他為鴦妃看診,一點兒都沒把朕放在眼底。”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