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除夕該舉辦宮宴的,不過由於平嘉帝處於盛怒盛怒之中,隻好推到了初三日晚上。
華燈輾轉,歌舞升平,段溫玉看得倒是饒有興致,有幾個舞姬身段特別優美,舞姿煞是動人,段溫玉暗暗替她們喝彩。
宋安嶺坐在男賓席,時不時便瞄瞄段溫玉,眼睛裏滿是柔情。
段溫玉卻不好看他,若是給人瞧見了,又要嚼舌根了。
惠安的目光也常常落在宋安嶺臉上,有意無意,隻是每一眼都令她難過之至,他從不看她,眼裏隻有段溫玉。
妒意如一根毒藤,迅速地爬滿她的心。
舞姬們都下去了,大殿裏響起了一片恭維讚頌之聲,接下來便是重頭戲了,美名其曰是閨秀們展示才藝,實則還是為了聯姻,像段溫玉這種已經定親的閨秀是不必參加的。
順序是按身份來的,第一個上場的,自然是惠安。
惠安這樣的身份,自然是不會挑些登不上台麵的東西的,因此她選擇了古琴,不過她也動了心思的,選了《鳳求凰》,並且吟唱出來: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
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
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餘悲。”
若不是知道惠安的心思,段溫玉也是要誇她的,她的歌喉很是婉轉動人,唱詞也帶了感情,指法琴音均是無可挑剔……
她並沒有刻意望著宋安嶺,但段溫玉有什麽不明白的?這一曲《鳳求凰》,分明就是奏給宋安嶺的。
可笑有些傾慕於惠安的郎君竟誤會了,紛紛把目光投向惠安,覺得有了希望。
段溫玉對上了惠安的目光,相視一眼,有如短兵相接。
接下來的幾個閨秀表演的是各有千秋,不過也算不得多出彩了。
宋安嶺見自己麵前的梅花餅精致巧,口感也很細膩,想著段溫玉也許會喜歡,便遣了人給段溫玉。
這一動作給惠安發現了,嫉妒那根毒藤一下子便扼住她的頭腦,她竟然站了起來:“啟稟陛下,臣女覺著,今日咱們這些個娘子還是不夠看的,段三姑娘既是七魁洛女,不如請她來表演一段舞蹈,想必要精彩得多。”
莫高氏臉色都變了,責備地望著惠安,她難道不知道,如此一會得罪多少名門閨秀麽?
段溫玉平平淡淡地看了一眼惠安,她倒是豁出去了,請她來表演一段舞蹈,把她段溫玉當什麽了?舞姬?
平嘉帝的目光掃過惠安,落在了段溫玉臉上,別有意味:“如此也好,段姑娘可願意?”
他倒是想看看,這個本事到讓七親自請婚的娘子會怎麽應對?
若是了願意,豈不是她自掉身價?
段溫玉淡淡一笑,十分恭謹:“既是陛下發話,臣女便不敢不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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