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節到了。
京都又熱鬧起來了,除了有粽子、鹹鴨蛋和五彩長命縷,還有最令人振奮的龍舟賽。
年輕的娘子郎君們全出來看熱鬧了,哪怕是春闈將至,苦熬讀書的書生們也都出來透透氣。
河邊的茶樓酒樓蒸蒸地冒著氣,樓上可以觀賽的雅間早早便被包了下來,供這些愛熱鬧的人使用,沒能包到雅間的人便在大堂裏歇腳,各有各自的樂法兒。
段家這樣的地位,自然是能包到雅間的,擺了一桌粽子和菜,茶酒水果自然不少,可惜沒人動——都等著看賽龍舟呢。
段溫玉坐在段溫舒左邊,遠著段青雲。
她閑閑地向下望去,今日的氣很是明媚,日頭不大,又有些風吹著,不出來簡直是可惜了。
一共是七組龍舟,船頭各係著不同色的綢帶,以此來分辨,每隻龍舟都坐了十二個水手壯漢,一人擊鼓,一人吹嗩呐,十人劃槳。
那些漢子摩拳擦掌,看上去倒是鬥誌昂揚,粗著喉嚨給自己造勢。
段溫玉笑了,單聽他們這樣叫囂,便已經很有意思了。
競賽開始了,底下擠滿了人,大聲地給漢子們鼓勁兒,漢子們也愈加賣力了,一個個漲紅著臉使力劃。
詢問下注的走場人笑嘻嘻地進來了,段青雲看了看,給赤帶龍舟下了注,他轉頭來問幾個公子姑娘:“你們自個想投哪個便投哪個罷。”
段溫朗才不理會他,於明巧也隻好搖了搖頭。
段溫霞和段溫舒跟著投給了赤帶龍舟,段溫群想了想,投給了紫帶龍舟,段溫玉見他們都下了注,隨意投給了綠帶龍舟。
於明巧笑著問了段溫玉:“妹妹為何選了綠帶?他們可是落得最後呢。”
段溫玉輕輕笑了:“不怕嫂嫂笑話,我不過覺著綠帶這隻龍舟好看些罷了,倒沒關心輸贏。”
“你倒是別致些。”於明巧失笑道。
段溫朗突然攔住那走場人:“且慢。”轉而問了於明巧,“你覺著哪隻贏麵大些?”
於明巧慢了半拍,才道:“橙帶罷……”
“好。”段溫朗笑了笑,對那走場人道,“我替我娘子投給橙帶。”
著,便往他手中托盤裏頭放了十兩銀子。
段溫玉目不轉睛地望著自家哥哥,暗笑他也是個疼妻子的。
也?
段溫玉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嚇,哪兒來的“也”?潛意識裏,她想到了宋安嶺。
來,有段日子沒見著他了。
段溫玉不禁往屏風那裏望了一眼,好像他就會從那裏出來似的……
她究竟在做什麽!
段溫玉又向下看了,努力轉移她的注意力。
一會兒,還真的有人上來了,不是宋安嶺,而是一木,他拱了拱手:“齊王殿下派屬下來給相爺一家送粽子來了。”
是給他們一家送,還不是想給段溫玉送?盤子裏可隻有一個。
段青雲他們倒是沒有不明白的,謝了一番便送走了一木。
段青雲難得開起了段溫玉的玩笑:“玉姐兒可要全部吃了才好,這可是齊王殿下的心意呢。”
這玩笑並不入流,段溫玉聽著不舒服,便皮笑肉不笑地道:“心意怕是下不去口罷,吃到肚裏便沒了,跟有些人的話兒一樣,過便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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