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晨闖院的時候就已經扛不住了,這會兒經阿茫阿蒼前後兩廂質疑,她淚一下子就下來。
芝晚也好不到哪兒去,大姐是什麽身份,沒誰比她們身為家生子更明白的了,可表姐吩咐,她們也不敢不從啊,特別是這些日子以來,大姐待表姐是親近了許多。
可轉一想,倘今晚闖院,表姐惹惱了大姐,她們倆是頭一份吃不了得兜著走!
看到芝晨落淚,芝晚也眼眶紅紅,阿蒼緩了緩語氣:
“行了,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芝晚終是比芝晨鎮定有用些,她伸手抹了抹快要同掉下淚來的雙眼,低聲道:
“我們是真不知道表姐突然到清寧院來做什麽,那食盒雖是食盒,可……可沒什麽點心湯水啊!”
今晚如同往日夜裏一般,楊芸釵同甘嬤嬤幾個話,便打發她們到外間做女紅去,也不必她們在旁侍候,隻等著到時辰安寢,便一人留守值夜一人回屋歇息。
沒想還沒到時辰安寢,甘嬤嬤習慣早睡走了,屋裏內室隻餘楊芸釵同養了快半個月的一隻花貓玩兒,突然間楊芸釵便喊她們去取食盒,還不許她們進內室,隻讓她們把食盒放在隔開裏外間的座屏那裏。
芝晨掉著淚接住芝晚的話往下:“後來便看到表姐提著食盒出來,還同我們,一定要幫著表姐闖進清寧院見到大姐,否則我們都活不到明日!”
活不到明日?
真有這麽嚴重,還是表姐拿話嚇唬她們,芝晨芝晚不敢肯定,更不敢賭一把,表姐本就得太太歡心,後又得大姐認同,她們除了聽命,別無他法。
也有想過一人跟來闖院,一人偷偷到鬆椿院稟了夜太太,哪裏知道表姐像是看透了她們的打算,硬是不放手,不聽命,當場就得死!
芝晨到這兒,與芝晚相對一眼,同時想到當時楊芸釵當場就得死五字時那發狠的臉,再想到倘明日夜十一怪罪下來,兩人的下場,她們又同時軟了腿兒。
阿蒼阿茫趕緊一人一個攙住。
四人無語。
屋外安靜了,廊下四人也徹底安靜了,屋裏同樣安靜得針落可聞。
內室床榻前,楊芸釵將食盒打開,夜十一盯著食盒裏隻大人巴掌大的花貓屍體發怔,楊芸釵亦是驚魂未定,臉色煞白。
許久夜十一似是再次確定:“你……它晚上趁你沒注意,舔了你拿出來賞玩的紅猩猩海菊珍珠手珠,還把穿珍珠的線給咬斷了,吞了一顆珍珠下肚?”
楊芸釵到底隻是個六歲的女娃兒,真真正正身魂都僅六歲,並不比噩夢一遭,魂仿經十九載的夜十一鎮定,她抖著聲音點頭:
“是……也就半個時辰……”
夜十一初初見到此景時的腦子嗡嗡聲已無,聽到楊芸釵抖著聲音細述經過時的紛亂怔忡也已過去,她盯著食盒裏挺屍的花貓:
“興許……是被生生噎死了?”
這話到底存著僥幸。
倘無此僥幸,那事兒可就大了。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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