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起身:“叔,我困了,我去睡了啊。”
毛廟祝愣愣地坐著,坐到最後猛地一拍大腿兒,拍得太用力,哎喲一聲叫起來,反應過來又趕緊捂住嘴,末了喃喃道:
“怪不得都兒大不由娘呢,這侄兒才年十二,都不由叔了!”
喃到最後,有些憤憤,憤完又笑,傻笑那種。
這臭子能耐不錯哈,連京城夜老虎都有交情,他總算老來有靠,吃香喝辣,要嘛有嘛!
自殷掠空同黃芪肖表明她能救出春生一條命後,黃芪肖已坐在忘返茶樓將殷掠空給看了個把時辰。
紅校尉真心覺得,黃芪肖當初相正室妻子人選時,也沒這般費勁費時間。
“那花雨田是什麽東西,你知道麽?”黃芪肖終於開口,個把時辰他不開口,殷掠空也不開口,隻中間紅校尉自個吃茶,吃掉整壺毛尖,兼跑兩回茅廁。
“知道。”殷掠空簡短答道,“師父,我這樣,並非無矢放的。”
“還不是?你這就是!”黃芪肖火氣突然冒上來,伸手越桌一陽指指著殷掠空鼻尖,不知是氣的還是氣的,邊指邊抖,還喝斥道:“花雨田的名號聽過沒?惡鬼!惡鬼是什麽知道不?那是吃人不吞骨頭的東西!”
左一個東西,右一個東西,殷掠空再次深刻了解到花雨田在黃芪肖眼裏就是個怨人怒的存在。
“好好,好好,大人,你別動氣啊!”紅校尉越發覺得,現今他除了要時刻安撫頂頭上峰,還得注意照顧下新來的毛頭子別一不心便給黃芪肖的火給噴沒了:“還有你,毛丟啊,不是我你,大人不讓你去,那是為了你這條命!”
“師父不信我,我能理解,畢竟我現在什麽都不是,什麽也都沒做出來,換位處之,我也不信。”夾在滿眼噴火的黃芪肖與苦口婆心兩邊勸的紅校尉中間,殷掠空實在鎮定得渾身清爽:“但師父,你得給我一個機會,一個證實的機會,就像當初你同意讓我跟在你身邊一樣,不就是為了有那麽一個機會可供我自我體現自我證實麽?如今這個機會擺在跟前,我真做到了,既救回春五少爺的一條性命,也讓師父能還了當年春巡撫的求情之恩,倘我失敗了,不管我死沒死,總歸……”
黃芪肖眼一眯,紅校尉不自覺睜大眼,兩人齊盯著殷掠空。
殷掠空被盯得一笑:“總歸不會再回到師父跟前。”
倘她沒能成功,花雨田又見過她跟在黃芪肖身邊,對頭的人,她不認為她失敗了,花雨田還能放過她,縱真放過她,必也是想借她對黃芪肖不利,黃芪肖雖未真正應下收她為徒,但她知道,黃芪肖這人就是嘴硬心軟,對旁人是不是也如此,她不知道,她隻知道至少對她是這樣,既無緣成師徒,黃芪肖也關照過她這些時日,她不能讓花雨田借她之手對黃芪肖施什麽詭計。
屆時她除了死一途,別無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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