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不是有莫九那家夥也心悅上夜老虎,他這般的心態,都要讓他覺得自已真是個變態,好好放著二八年芳的貴女閨秀不喜歡,竟一門心思撲在一個他許多的女娃兒身上。
縱能得楊芸釵主動相邀,能再見她解解相思之苦,然提到曾叔祖母為他千挑萬選的那門親,習二少還是止不住眼眸黯淡:
“沒什麽好恭喜的。”
布中立緊張,自他家二少爺決定來赴約,他手心便開始冒汗。
芝晚一動不動地默默奇怪,繼不禁看向自家表姐。
楊芸釵不解道:“莫非習二少爺對時家姐有什麽不滿意?”
“你聽了?”習二少訝道,見楊芸釵點頭,不禁又想起她就住在靜國公府裏,身邊還有夜老虎,又怎會不曉得:“你來,就是為了此事兒?”
楊芸釵慢慢自袖兜裏取出元宵燈會那日,趁她晃神之際,他塞到她手裏的那隻草蛐蛐來,她將它遞向他。
“我來,是為了還你這個。”習二少沒動,沒意思想接,楊芸釵逐將草蛐蛐放在靠他那邊的桌麵。
自上回元宵燈會,她便讓芝晚尋個機會還給他,可惜數月過去,仍舊未有機會,此刻倒正是時候。
布中真想捂上雙眼:二少爺這下得更傷心了。
習二少盯著草蛐蛐盯著半晌,耳裏不時飄來楊芸釵的話聲,放在往日,必然讓他聚精會神地聽,然這會兒他雙耳似是被塞了無數隻蛐蛐,正吱吱吱在他腦海裏回響,他什麽也無法聽到。
了幾句話後的楊芸釵,方發現習二少似乎沒聽到她的話兒:“習二少爺?”
“習二少爺?你怎麽了?”
“習二少爺是不是不舒服?”
她覺得他臉色有些難看。
“你還……”習二少驀地抬眼,對上楊芸釵飽含疑惑的雙眸:“欠我一個香囊,記得麽?”
楊芸釵當然記得:“現今,不大好。”
她指的是他親事已快成,習二少能聽得明白:“沒什麽不好,還是你根本就沒做?”
倘真起來,是她理虧,是她應下會以香囊換得她以往對他冒犯的諒解,然她卻沒有做到,楊芸釵緩緩搖頭:
“我……沒做。”
謊不好,可在這個關頭,她下意識地選擇了假話。
送回草蛐蛐,自此兩清,對她,對他,都是最好的結果。
心上某一處正隱隱作疼,習二少聽到答案,卻忽地笑了起來:
“我長你許多,再長幾歲,都可以當你叔叔舅舅了……好,沒做也好……”
楊芸釵覺得習二少笑得有些言不由衷,他似乎不太開心,可她不明白,時家姐不是聽才貌雙全麽,工部尚書唯一嫡女,與習家門當戶對,有什麽不好?
“你起時姐,是想聽她的事兒?”習二少不想難得的一次見麵,他卻什麽也沒能同她,縱是旁人之事,他也想同她多話兒。
楊芸釵道:“倘習二少爺願意講,芸釵自是願意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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