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十一沒理會夜大爺,抱著夜旭往裏走:“阿旭,你剛從楦桃院出來?”
夜旭點頭,倆胖手緊緊抱住夜十一的脖子:“嗯!二叔剛吃了藥,睡下了,二嬸讓我過來同阿姐,二叔讓阿姐放寬心,二叔沒事兒。”
夜十一腳下一頓,眼眶立酸了起來,她將臉轉至夜大爺看不到的一邊,又把夜旭的腦袋按壓住看不到她,她努力地眨眼,拚命把泛出來的淚花給眨回去。
殷掠空大包裹包裹地拿著,隻覺得她這不是去辦差,而是去郊遊:“叔,東西太多了,我拿不了。”
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但凡毛廟祝想到了,都給他侄兒塞進了行囊裏:“有馬兒背,又不需要你拿!我跟你,這些都是必備的,你別嫌多,到時用到,你就該知道叔有多英明了!”
黃芪肖站在土地廟外,騎著馬兒,就一個包袱,人輕馬輕行囊更輕,他一身清爽地等他徒弟,兼聽著他徒弟叔侄倆一來一往地碎嘴。
雖然是認的吧,但這毛廟祝待他徒弟,還真是沒話。
終於搞定大包包,盡數又堆又裝又綁到馬背上,殷掠空向毛廟祝揮手:“叔,你進去吧,不用擔心我,有師父照顧我呢,沒事兒的,很快就從浙江回來了!”
毛廟祝同揮著手連連應著,直到看不見殷掠空黃芪肖師徒倆,他還跑到路口,繼續目送。
殷掠空走遠了,還能感受到背後那雙關懷的眼,她努力不讓自已回望,眼眶紅紅的。
黃芪肖目不斜視:“行了,男兒有淚不輕彈,瞧你們叔侄倆,又不是生離死別,就跟我出趟皇差,至少這麽煸情麽。”
殷掠空輕嗯一聲,再沒有話語。
她師父無法明白,一個自不受注目,甚至遭百般嫌棄的人,重新換個身份活,縱認的叔不是親的,住的地方比不上從前的深宅大院,但時刻被關心著,去哪兒都有人記掛著的這種滋味,於她而言,來之不易。
她很珍惜,也覺得上終於開了眼,讓她也感受到了夜十一以外的親情。
出了城門,馬兒便會全速跑起來,這會兒還在城中街巷,人來人往,不太好跑快馬,兩人皆騎得慢,幾近是走的。
“師父,連可歡的事兒都還沒查清楚,咱這就離京去浙江,行麽?”殷掠空緩過去情緒,眼眶漸漸沒了紅,她問著突如其來的浙江之校
其實她也知道點兒,夜十一讓南柳大概給她通過氣,是事關浙江茶貢。
“你得對,故此番去浙江,就你一人去。”黃芪肖語不驚人不罷休地道。
殷掠空險被驚得自馬上栽下:“什麽?!”
“這是密令,此趟皇差乃皇上臨時指派,且要秘密進行,為師目標太大,一旦離京,闔京都知道了。”黃氏肖也是沒法子,他解釋著:“會做出我與你同行的這個模樣,也是深知你叔對你的在乎。倘非如此,隻怕你叔會立讓你退出錦衣衛,也不會同意讓你孤身前往浙江密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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