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的意思是……”
“楊總督在借田祭酒向連總督示好。”
阿蒼頓覺得腦子不夠用,楊總督連總督田祭酒,再加上早前的董將軍早死的楊將軍,她繞來彎去,覺得腦子快爆了。
楊芸釵卻安靜地理出條理:“田祭酒早前在著陶嬪算計容蘭郡主之事,對連司業可謂無半點情麵,後來連司業被逼得自辭官職,雖料理查案的人是黃指揮使,將計就計反攻的人則是容蘭郡主,然連總督是個聰明人,暫不會自不量力對上廠衛或山東,但意難平,總得拿個人開刀。楊總督看似秘密給田祭酒書信交好,實則是在拉田祭酒下水,做得嚴密,是為了在被曝出來之後,田祭酒受到最大質疑而準備,縱田祭酒不蠢,自個放出聲風,可楊總督自個早一身腥,沾上了,不管京中各方有多少能信田祭酒清白,已足夠讓田祭酒傾刻不得安寧。如此一來,楊總督已然達到間接示好遠在山東的連總督的意圖!”
聽完冗長的一段細解分析,阿蒼已再清楚明白不過。
再看楊芸釵的眸色,縱早知能得大姐青睞的,皆非平凡之輩,此刻仍教她震驚不已。
除卻楊芸釵能自聽到的一些事情與蛛絲螞跡,便推斷出所有事情之外,她亦震驚朝野之中的明詭暗計,居然已到渾水甚深的地步。
事情就如楊芸釵所這般,有了楊芸釵的解,夜十一省下口水,她安靜地想著接下來該怎麽做。
阿蒼知腦子轉不過屋裏榻上的兩位,徹底收聲候在一邊,豎著耳朵隻管聽,不再多問。
楊芸釵見夜十一滿麵沉思,想著夜十一方將的安排漏了一處,她問:“大姐姐,莫大少爺既然能提醒大姐姐‘三生忘川’,那麽這個地方極有可能就是謝世子下手的地方,可大姐姐讓阿茫給南張送信兒,卻半字未提,這是為何?”
“莫大少爺能提醒我,肯定是得了確切消息,既是謝世子能埋伏一處,那便能埋伏第二處,就算我在信中提及,提醒南張讓毛去不到‘三生忘川’茫圍之地,能避得了一處,卻避不鄰二處。”夜十一平靜緩慢地回著,“那麽,我除了見招拆招之外,還能有更好的法子麽?”
故她沒提,半點兒沒提。
三生忘川這個地方,既然是謝世子為殷掠空準備的,她能使花雨田這張王牌,便能使第二張。
楊芸釵聽著想了想,搖頭:“確實已無更好的法子。”
畢竟浙江不是京城,遠水救不了近火,在鞭長莫及之下,隻能讓近水去救近火,花雨田便是她大姐姐使的近水,隻是代價約莫有些大。
她有些擔心大姐姐的身子,腦子過度的勞累,較起身體力行的疲倦,更易讓人生命折損。
她幫著想著:“毛丟乃黃指揮使的徒弟,且黃指揮使待毛丟不錯,倘將消息透露給他,他捎信至浙江各府州千戶所……”
“黃指揮使雖是錦衣衛最高首領,終歸長年在京城,甚少有離京的時候。就算因著公務離京查辦,也是來去匆匆,所謂高皇帝遠,倘黃指揮使在浙江,本尊的威力自不可覷,然本尊不在,那些陰奉陽違的事兒還少麽?”夜十一否了楊芸釵的主意,同樣的理由,她不能拿殷掠空的性命去賭。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