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了?”莫息直問關健。
“報了。”黃芪肖端起見他到,跑堂立馬機靈沏上來的龍井輕綴一口。
夜十一接下追問:“我皇帝舅舅……”
黃芪肖擱下茶碗:“聖心難測。”
也就是,她皇帝舅舅對於她今寧表姐普濟寺遇襲一事兒的結果並未有明確的表態,連四爺這個罪首到底能不能堵住聖怒,還是得整個連家陪葬,連廠衛倆大首領都不敢妄言。
一切,待定。
夜十一與莫息對上眼,瞬間明白對方想的與自已想的無異。
黃芪肖恰坐在兩人中間,左右瞧瞧,嘴角抿出一抹笑來:“接下來連家的氣運如何,二位猜猜?”
夜十一猜得很隨意:“一半。”
莫息猜得很關撲:“五五。”
同時開口,異口同聲,同個意思。
黃芪肖聽著瞧著,瞧著聽著,末了笑意越深,這倆祖宗皆深藏不露之輩,連家能到今日田地,追溯究源,少不得二人推波助瀾。
連四爺一了,就該連二爺了,事兒由連二爺自已貪念所起,並不因陶嬪被打入冷宮而結束,而恰恰僅是開始,結束誰都有參與,誰也不會自作聰明地以為能在黃芪肖跟前把自已摘出去。
在場三人,無不心知肚明。
一時間,沉默而詭異的氣氛充斥著整個茶樓大堂。
黃芪肖因殷掠空對夜十一觀感不錯,特別對莫息,他從最初交易開始便對莫息有著一種莫名的信任感,莫息在渾水之中,他自心底不願莫息因此而引禍上身。
故也沒讓沉默進行到底,片刻後他主動打破寂靜:“我黃家祖上,世代與田家交好,時至今日,田祭酒又與我私交篤定,家父尚在時,家父僅是一名普通堤騎,不慎得罪權貴性命危急時,是田祭酒父親冒著官位不要,拚了命替家父求情,方得保下家父一條性命。”
故當尚任職國子監司業的連二爺因陶嬪之事欲將田祭酒拖下水,田祭酒向他求助時,他二話不傾力配合,方將田祭酒幹幹淨淨摘出陶嬪複仇怒火之鄭
他正經道:“經連家二位爺接連出事兒,不管田祭酒還是田女傅,也不管二位各自有何等目的,我隻望恩人一家得保安樂。”
緣何明了,態度清晰,所求平鋪直述,以換各自安然,夜十一莫息聽得明明白白。
夜十一道:“十一保證,必傾全力。”
莫息隨之道:“十一所言,如我所言。”
前後表達,亦是態度堅定,口徑統一,全黃芪肖仁孝之義。
想要的保證已然得到,黃芪肖來前便做的決定這會兒也如數吐出:“連二爺之死,全屬花燈山棚意外,凶手悔意甚深,已於北鎮撫司詔獄認罪伏法,畏罪自殺。”
這個凶手,自然是他無中生有之輩,伏法自盡尚需一具屍體,倒也不難,拿北鎮撫司詔獄中眾多死刑犯之一代替,事也就了了。
連四爺連二爺之死皆了,連可歡一案,黃芪肖卻是半字不提,即便夜十一有心探尋,拋話引路,他也不接茬,連莫息助陣夜十一,都得他一抹諱莫如深的笑容。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