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堪不得大用。
李瑜本身身份敏感,寧家又是奪嫡豪門之一,李瑜敢借那證據動寧家,不必寧家反擊什麽,永安帝便得頭一個疑上山東,畢竟奪嫡奪的可是未來的九五之尊,李瑜這會兒敢動,免不得永安帝疑心山東不軌,暗下就得下重手。
故如黃芪肖所言,李瑜現下處境,最多借那東西震懾震懾寧家,讓寧家不再將奪嫡的渾水潑到山東,好讓代表著山東魯靖王府的她繼續在京城有驚無險地盤著。
至於日後,誰得準。
不過,莫息也沒想讓李瑜借此對寧家發難,造成寧家何等損失,他純粹就是想換李瑜一個日後的承諾:“無礙。”
了老長一段話,掏心掏肺等著,竟等來輕飄飄倆字,黃芪肖一口老血悶在胸口,不禁同步想到同樣讓他不省心的嬌徒:“毛丟不是莫大少爺的對手,有何不對之處,還請莫大少爺見諒。”
“隻要他離十一遠些,我自然見諒。”莫息端茶輕抿,目不斜視地實言他針對殷掠空的理由,畢竟黃氏肖是他拉攏並信任的人,能不傷其徒,還是和和氣氣的好。
黃芪肖不話了。
要他什麽?
他那嬌徒實則乃姑娘家,還是夜十一自幼時便交好的被商戶殷家病亡的女兒殷掠空?
夜十一沒,他嬌徒沒,他怎好戳破?
罷了,反正有夜十一護著,依莫息對夜十一的著緊,便是下手,也不會下重手,再者,還有他這師父在呢。
不看僧麵看佛麵,他曉得莫息與他來往乃誠心誠意,他的嬌徒,莫息要動,越不過他這師父去,即便越過了,也隻能是打鬧罷了,傷不到嬌徒的筋骨。
被人議論著的殷掠空此時恰與楊芸釵暗下接頭,在土地廟後院樹下對坐著,忽然就打了個噴嚏,她揉揉微癢的鼻子不甚在意。
倒是楊芸釵關心道:“你也注意點兒身子,雖是扮作兒郎,到底不是,可別真把自個當大丈夫了。女兒家身子嬌貴,半分輕視不得,倘不然,日後有你悔的。”
明明是她年長,卻聽著楊芸釵有如夜十一在時於她耳旁叨叨的關切,殷掠空聽得嘻嘻笑:“知道了知道了,不看人,光聽這番言語,我還以為是十一在我呢。”
楊芸釵也笑:“也不知大姐姐到哪兒了。”
“馮三姐實不該偷偷追著去,十一也不是去玩兒,哪裏還照應得了她。”提起這個,殷掠空麵上不免露出幾分不耐來。
“三表姐已長進許多,你不必太過擔心。”楊芸釵也不讚同馮三悄然跟著離京,可事兒已發生,多無益。
又靜了會兒,殷掠空壓著聲音,聲調中透著萬分憂愁:“中秋那晚,十一真……”
她聽楊芸釵了中秋夜宴所發生的一切,從頭到尾無一漏掉,剛聽完那時,隻覺得腦子空了,心也空了,身體僵掉一半,半沒回過神兒來。
她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十一驗證出結果時,是怎樣的一種難言的苦滋味兒。
楊芸釵頓了頓,眼簾垂下,眸光落在茶杯麵上浮上來的茶末,聲低如蚊:“真。”
也回不了頭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