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別馮三主仆,夜十一與東箕共騎,北室單騎側護,三人一早便出了支江城。
進支江城外的官道,夜十一示意東箕緩下馬速,北室跟著勒了勒韁繩,兩匹馬兒並駕緩緩而校
北室曉得該是夜十一有話兒要,靜候聽令。
夜十一坐在馬後,雙手緊緊抱著東箕腰肢,低聲與離不足半臂之距的馬上北室道:“東角何時到?”
“昨兒夜裏傳的信兒,自得大姐去信兒問羅湖的行蹤,東角發覺羅湖已出瀧水縣,便也帶著南張趕緊往回趕,約摸今兒下晌便得到支江。”北室答得詳細。
“東角到後,讓他不必著急回京,帶著南張繼續以暗為主,跟著羅湖,與在瀧水一樣,寧願跟丟,也不能讓羅湖察覺。”自應下羅湖暗護馮三回京,夜十一便有另外的打算:“羅湖護三表姐回京,一路怎麽照應,言行舉止如何,有無越矩之處,三表姐如何反應,羅湖可有勉強之意,可尊重三表姐,等等細況。你跟東角清楚,事關三表姐終身,事無巨細,件件要緊。”
北室明白了,大姐這是想看看羅湖待馮三表姐可乃真心實意:“我這就放星鴿。”
隨之一聲清亮悠短的蕭聲,專屬北室的星鴿不知從哪兒鑽出來,自邊拍著翅膀飛向北室,停在北室的肩膀。
此形同蕭聲的口技,星探每一個人都會,也僅會這一招特殊的口技,不比莫息身邊的永書會的口技繁雜多樣。
待北室取出星探皆會隨身攜帶的細竹筒與綿紙寫好夜十一交代囑咐之事,將綿紙裝入細竹筒,又綁上星鴿腳踝,再給星鴿聞東角身上的氣味兒,星鴿放飛。
星探身上皆有各屬氣味兒,是用特殊藥物抹在耳後散發,人聞不出,星鴿聞得出,藥物乃方太醫所製,後安有魚也會製此藥物。
星鴿之所以稱之為星鴿,不僅因著星鴿是每一個星探加入後親手飼養大的鴿子,也因著星鴿與尋常鴿子不同,尋常鴿子能認路辨方向,飛到目的處,再回到起飛處,星鴿也一樣能,隻多了兩樣本事兒,一能躲危避害,有自保本能,二便是能辨氣味兒,都是自特意馴養出來的。
但凡星鴿,都能辨得每一個星探身上的氣味兒,多遠都能,要送給誰,事先給星鴿聞一聞要送往星探的身上氣味兒,星鴿便能安然送到。
一行三人再次全力驅馬兒,疾速回京。
馮三送走夜十一,與采珍迅速收拾包袱,坐上來時的榆木大車於午正末出城。
羅湖自始至終沒有出麵,隻暗中瞧著,馮三主仆坐著大車出城,他隻交待臨時權當大車車夫的長隨冬生好生趕車,急歸急,穩當是第一位。
冬生做為羅湖隨從,與做為羅湖貼身廝秋生一樣,皆為羅湖心腹,自家公子何等心思,他們都門兒清。
領了趕車的差事兒,冬生別提多高興了,這是他家公子未過門的媳婦兒,這會兒能算他與秋生的半個主子,他得趕好大車,不僅車速不慢,更得穩,萬不能讓馮三姐顛簸著!
相較冬生那股子能提前親自為未來奶奶效力的興奮勁兒,秋生每隔片刻便得瞅他家公子一眼,公子明明想自個親自趕車,但未來奶奶瞧得不太高興,公子便退而求其次,好聲好氣地商量,終得未來奶奶點頭,公子臉上繃著,走路卻帶風。
旁人看不出來,他可瞧得真真的,公子這是高興壞了。
默默尾隨於榆木大車後頭的羅湖騎著高頭大馬,做了一番士子的裝扮,本就斯文儒雅的人,越發風雅俊秀得惹沿途姑娘少婦悄悄回望,他自巋然不動,目不斜視,一心落在前麵三丈之外的榆木大車裏。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