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確實令人生疑。”殷掠空很是讚同,畢竟她也疑過,隻是她公務太多,忙得焦頭爛額之餘,還得時不時看顧下夜旭,她已無多餘空閑去追究莫息為何突然一改退親初衷的原因,“不過前些日子不是傳出風來麽,說莫世子在醉酒之際吐了真言,說與王大小姐定親成婚,乃是因著君恩父命,他不得不從麽,畢竟父命還可抗一抗,君恩卻是不能,敢違一違,皇上就敢讓莫世子掉一掉腦袋。”
楊芸釵一笑:“你信?”
“我不大信。”殷掠空歎著氣搖頭,“我所認識的莫息,可非輕易認輸之輩。”
倘若說十一的膽量是天,那莫息的膽量便是與天齊。
要說莫息因著君恩父命而不得不順從,那起先便不會有什麽離家出走在外住了那麽些日子,君恩父命之言堵堵坊間悠悠眾口尚可,要堵住了解莫息的人的口,那壓根不可能。
諸如她,諸如芸釵,又諸如容蘭郡主。
“今夜你約我來,我來得這麽早,主要是想問你一問,這兩日容蘭郡主手底下的人都在幹什麽?”楊芸釵安撫完殷掠空那顆焦急的心,趕緊切入正題,問她想問的。
“我正要同你說這個,容蘭郡主先時偶然機會下救了左四,就是那個自已姨娘與兄長暗渡陳倉的那個左四,你可還記得?”殷掠空說到一半先問了問,畢竟事情過去那麽久,楊芸釵不一定還記得。
楊芸釵回憶著地道:“你是說生母是花姨娘,生父是被大姐姐算計而死的左副將,生母與名義上的兄長亂倫而生下他的那位左四爺?”
“沒錯,就是他!”殷掠空聽楊芸釵記得,她往下說:“本來他早前便被十一安排離開了京城,後來不知怎麽地又回來了,前些時候被容蘭郡主於鐵騎之下救走,安靜了一段時日,這兩日又出來活動,總貓在灣子巷附近,謝幼香動,他便動,看那模樣是衝著謝幼香去的。此事容蘭郡主做得隱秘,知曉此事的人不多,除了廠衛,餘者應當不出兩個數。”
她比出兩個手指頭。
不出兩個數,是她師父與花督主研究出來的,她撿了個現成,回頭便與芸釵通氣來了。
“兩個數?兩個……”楊芸釵沉吟了會兒,“莫世子應當算一個,最大限度的另一個,他們沒說會是誰?”
他們指的就是黃芪肖與花雨田,殷掠空聽得明白:“沒說。”
“會不會……”
“會不會什麽?”
“不好說……”
“什麽不好說,你倒是說說啊。”
楊芸釵說一半留一半的,把殷掠空急得隻差跑過去搖著她的肩膀讓她說了。
“我覺得大有可能是王大小姐。”楊芸釵敵不過殷掠空太過強烈的眼神兒,隻好把心中的猜測說出來。
殷掠空愣了愣:“不太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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