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說:“哎,沒關係嗎?他不會對咱們動粗吧?我聽說鰭族的技師都很凶呢!”
男人壓低了聲音說:“畢竟他剛從重傷昏迷中轉醒,一時半會還不會有什麽出格的舉動。咱們好好待他,相信這類有身份的鰭族人也不會恩將仇報的。”
鱗良聽著咯達咯達地腳步聲越走越近,自己雖然一時還不能動彈,但也想好該如何麵對將要進來的一男一女。
隻見房門一開,一個中等個頭的男人走了進來。鱗良眯著眼看去,那人是個長臉,額頭見方,鼻梁直挺,最顯眼的是肩膀異乎尋常地寬,肩部平直展開,幾乎能並排再放下四個頭顱。——這是麋源族男性的明顯特征。後麵跟著一個女人,形貌和男人差不多,隻是個頭稍矮,肩膀也沒有那麽寬。
“您醒了?”男人見鱗良睜開了眼睛,便恭恭敬敬地詢問道,和剛才鱗良聽到的語氣判若兩人。
鱗良動了動嘴,想說話卻異常吃力。那男人趕緊上前說:“看您身體虛弱,恐怕大傷未愈,好好靜養。”說著,回頭向那女人一擺手,女人將一個碗端到了床邊,用勺子盛出一些粘稠的東西遞到鱗良嘴邊。
“剛熬好的彩櫟粥,我喂給您。”女人和顏悅色地說。
鱗良沒有張嘴去喝,費勁力氣還是將話說了出來:“這……這是……在哪裏?”
“這裏是我家的農場。”男人在一旁回答。
“你……你家的農場?哪裏的農場?”
“濁雨森林東邊的模檜林場,這裏幾平方超裏內都是我家的農場。”
“那麽說……這裏是麋源族領地?”
“對啊,我們都是麋源族聯邦的人,我是麋順族人,叫芒蓼,這是我內人,麋桓族人,叫牡芹。”
“那……我是怎麽會到這裏的?”鱗良繼續問道。
“你是被我家農場的佃農蛟衝從秋沐山穀的穀底發現你昏迷不醒,就把你救了回來。你已經昏睡五天了。”
鱗良努著力氣還是想直起身子,被麋源族的農場主夫婦勸阻了他,先別這麽急著起來,身上的傷還不輕,需要再好好調養幾天。
“我想和你們農場把我救回來的佃農說兩句話可以嗎?”鱗良問。
“嗨,沒這個必要。”女場主牡芹說,“那家夥隻是個會幹粗活的勞力罷了,也不怎麽會說話,您要是有什麽事直接問我就好了。”
“他叫什麽名字?”鱗良沒有理睬牡芹的打岔,繼續問道。
“呃——他……他叫蛟衝。”牡芹似乎並不想回答鱗良的問題,但問到這裏,也不好意思不回答。
“也是你們麋源族人嗎?”
農場主夫婦麵麵相覷,都不想再和他說有關於蛟衝的事。
“他是噬族人對吧?”鱗良繼續問。但此時已是他體力的極限,問完這句話,就再沒力氣繼續說下去。隻能將全身鬆弛下來,把眼睛閉上。
“您還是好好休息吧,”芒蓼趁機打了圓場,遮過了關於蛟衝的話題,“有什麽吩咐盡管叫我們。”說著,就讓他夫人把彩櫟粥的粥碗放在床邊的木桌上,退出了房間。
鱗良深呼吸了一下,忍住渾身的劇痛,努力依照他們說的往前追憶——自己是被蛟衝在秋沐山穀的穀底發現的,但自己又是怎麽到那裏去的呢?這一身的傷又是拜誰所賜?而自己又是為什麽會來到秋沐山穀的?——即便使勁回憶,還是根本想不起來。
昏昏沉沉間,他又一次進入夢鄉。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