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她咕咚一聲坐在地上,一隻手捂住嘴巴,另一隻手指向父親的房間,嘴裏哆哆嗦嗦地喃喃自語著:“你……你怎麽……怎麽會這樣?”
我不懂她為什麽會這樣,仿佛看到了生平最難以理解的事情一般。然而很快,我臉上也成了和她一樣的神情。
走到母親身邊,我向她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唉,如果我說我不想再敘述下去,恐怕你們不會答應,但我從本心上講,真的再不想去回憶那段情景了。
抱歉,我隻是一時沒控製好情緒,我繼續說就是了。
隻看見父親房間的門大開著,滿地滿牆都是鮮血,他的雙手、雙腳被砍掉,身體被懸掛在漫光牆上,餘下的四肢伸展向各個方向,似乎是被固定住故意擺出的姿勢,左胸上掛著血淋淋的一顆心髒,確切地說是半顆心髒,而有一個人正在將剛摘下父親的一顆眼球掛在右胸上。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我!
你們說!你們說!這種場景有誰能承受得了?如此慘絕人寰、還是自己的父親、更難以置信的是“我”居然是凶手!
我母親現在怎麽樣了?她的精神正常點了嗎?
如果你們能見到她,希望能告訴她,我還能抗得住。也許她再也聽不進正常的談話,但也還是請你們把我的話帶到,爸爸的死我不會忘記是“我”幹的,我不會饒了“我”的!
我能說的就這麽多,至於你們還想問當時我所看到的某些細節,恕我無法回答。我不可能像你們一樣,對任何驚心動魄的刑事案件現場有足夠的冷靜與觀察,喪命的可是我的父親啊!更何況凶手是“我”!
以上為構想聚合工程委員會委員鳩祁之女鳩蕾的詢問筆錄,口述資料連同案件圖文質卷宗,與另外三件性質相同的案件資料一起收錄於《瞰想檔案記·第三部分·破空殺手卷》,同時收錄於此的還有下麵的所有記錄。
鶓遷抖了抖落在袖子上的芝穗煙灰,將看了數遍的筆錄放在辦公桌上,抬眼看看他的助手鷺齊。
“你就沒什麽可說的嗎?”他有些不滿地問。
鷺齊隻顧著翻案件的圖片卷宗,時而皺眉歎息,時而又發出“嘖嘖”的感慨,似乎是沒聽到他上司的問話。
“喂!你傻了?”鶓遷伸手拍了他的腦袋一下,打得鷺齊吸了口涼氣。
“哎……科長,你手可真重,早晚我得被你打傻了。”鷺齊嘟嘟噥噥抱怨說。
“你現在就不傻嗎?從這些圖片裏你看出什麽來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